那时的风昭然这样想。 除此之外也没有再想更多了。 但就在今天姜宛卿对沈慕儿表现出异样的关切之时, 风昭然蓦然想起, 自从那日在厢房被捉奸在床之后,姜宛卿便再也没有用那样的眼神看过他。 “不会。”姜宛卿明确地道。 风昭然微微抬起了眉:“那你为何待她如此之好?” “就是投缘吧。可能妾身与她上一世认识,所以这一世瞧着便格外亲切。” 姜宛卿说道, “只是送了一双鞋而已, 也算不上多好吧?” 风昭然淡淡道:“太子妃嫁入东宫这么久, 别说鞋,孤连袜子也没有看到过一双。” 姜宛卿顿住:“……” 这倒是事实。 按照风俗,新娘本该为新郎准备一身衣裳鞋袜,上一世姜宛卿点灯熬油赶制出了一身,这一世姜宛卿可懒得再动手了——动了人家也不会穿。 “毕竟婚事来得突然,妾身实在来不及准备。”姜宛卿道,“再说妾身不是为殿下赶制了一只荷包吗?殿下没看见?” 这回轮到风昭然顿住。 姜宛卿:就知道。 她起身告退。 小橙子进来接着铺被子,风昭然忽然问道:“成亲之时太子妃送的荷包呢?” 小橙子回道:“在东宫哪个箱子里。” 风昭然皱眉:“那是成亲时新娘送的吉礼,此次出门为何不带上?” 小橙子慌了神,跪下来请罪:“殿下不喜娘娘,娘娘的东西向来不碰,吉礼都封在箱子里没有动,奴才也没有开过箱。要、要不奴才回去取?” 风昭然挥军手,让他下去。 眼下都快到庆州了,断没有再回去拿的道理。 再说不过是一只荷包罢了。 是夜,风昭然躺在床上,一个时辰后,尚在转辗。 只不过是只荷包罢了。 何足挂齿,何足挂齿。 * 姜宛卿第二天清晨发现风昭然眼下一片青黑。 因为脸色苍白,这片青黑便益发明显。 明显到她不关心两句都过意不去:“殿下昨晚没睡好吗?” “……”风昭然沉默片刻,望向窗外,“今日可能还会下雨,缓一缓再上路。” 姜宛卿自觉没有问什么不该问的话,不知道风昭然为什么顾左右而言他。 当然了,太子殿下一举一动皆有深意,岂是她这等凡人所能揣测? 外面的天确实有些阴沉,不过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下雨,姜宛卿决定再出去走走。 风昭然:“五妹妹要去逛街?” “是,闲着也是闲着。” 附近集市虽然散了,但应该还有几家店铺。 风昭然想了想,起身和姜宛卿一起出门。 姜宛卿有点讶异:“殿下也要去逛街?” “不,”风昭然道,“孤是去体查民情。” 姜宛卿觉得不是。 因为他好像是专门来体察她的民情,她走到哪儿,他便跟到哪儿。 姜宛卿忍不住道:“殿下一直跟着妾身便能体察民情了吗?” “自然。”风昭然道,“五妹妹不买东西么?” 姜宛卿决定不去管他。 她找到了一家铁匠铺,花两倍的价钱买下别人之前订好的锄头和镰刀——因为订做已经来不及了。 姜宛卿这两日买的东西在风昭然看来是一样比一样奇怪,他将这一切归之于姜宛卿的猎奇,毕竟自小养在深闺,瞧什么都稀奇。 现在却发现她的目标非常明确,还知道问铁匠生铁熟铁,风昭然便着实有些看不懂了:“五妹妹,你知道这锄头是做什么的吧?” 姜宛卿心说岂止知道,我还用过。 但口头回答得言简意赅:“锄地。” 离开铁匠铺,天下飘下了雪沫子。 羽林卫在两人身后打起了伞。 走过街角的时候,姜宛卿忽然站住了脚。 风昭然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一位老婆婆原本靠在墙根下卖烤红薯,此时正在颤巍巍收摊,寒风把食物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