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的,就怕老爷子年纪大了,对儿孙免不得要心软。” “老人年纪大了,是这样的。” 林长宁倒油炒鸡蛋,陆江远切西红柿,两人的配合还算默契,“昨天见你给美国那边打电话,是不是准备这两天走?” “本来这次回去,最主要是参加一个会议的,不过已经耽搁了,我准备多留两天,看看事情发展的后续。实验室那边需要的数据,我已经发给艾玛了,她知道该怎么做。” “她倒是很关心你,你失踪的这几天,我都不记得她打了多少次电话过来了。” 林长宁翻翻锅子里的菜,笑瞥他,“我们共事已经有十几年了,感情一向不错,你还想问什么?” 陆江远笑笑说,“想问的太多了……” 陈安修洗漱完毕,一身米色运动打扮神色轻快地从楼上跑下来,看到两个爸爸还在厨房里忙活,从桌上捏在根油条叼在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爸爸,陆叔,我出去跑两圈,睡了一晚上,睡得骨头都散了。” 陆江远回头说,“早点回来,饭马上就好了。” 陈安修大力地挥挥手。 陆江远笑骂了一句,“这臭小子,今天看起来精神真不错。” “昨天的时候看着脸色有点不对。”特别是昨天开完那一枪,壮壮的脸色比受伤的顾泉还难看。说不上那是什么表情,有一瞬间,他以为壮壮在哭,但当壮壮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却什么都没有。 “可能他也是被吓到了。”陆江远没看到那场景。 “也许是。” * 秦明峻循着陆江远指定的路线来到小区里运动场的时候,陈安修还在跑,他的速度很快,起跑,加速,冲刺,一次又一次,拉链的卫衣已经被他甩在一边,身上仅着的那件短袖t恤已经半汗透了,额头,下巴,脖子和手臂上迎着阳光,都是晶莹的汗水。 秦明峻就这么看着看着,好像又回到了当年在部队的那段岁月,那时候的陈安修比这还要年轻很多,眉眼灵动,神采飞扬,永远不知道屈服是什么,性子是没经历过磨难,只有幸福的孩子才拥有的开朗,他当时也是幼稚了,处处针对这人,看他一次次被打趴下,又一次次站起来,看他一天天蜕变成长,从一个还略带稚气的少年成长为一个坚毅合格的军人,这个人是他亲手一点点打造出来的,每次想到这些,都有种莫名的自豪感,训练中这人虽然硬气的很,生活中心却意外的很软。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心动的,似乎就这么渐渐的,渐渐的,移不开目光了。但最终毁掉这人的也是自己。五年前,这人执意申请退役,他知道什么原因,曾经试图也挽留过,他跟上面要了报考军校的名额,他是少数知道安修文化底子不错的人,本想着等这人上了军校,总有一天还有共事的机会,但这人还是坚持离开了,什么都没要。也许从那个时候起,两个人就没有所谓的开始和未来了。 陈安修双手撑在膝盖上停下来,大喘几口气,汗滴划过额头又滴在红色的跑道上,接连高强度的运动带给身体的是极度疲累过后的舒爽,外套口袋里的电话铃声响起,他走过去,将电话勾出来,脸上自然地有了些柔和的神色,“上班了。” 秦明峻猜测应该是章时年。 “过程?当然顺利了,想我这么英明神武,出手不凡,一旦出手,必定马到成功啊。”仗着别人没在现场,牛皮怎么吹都可以。 “哦,这么厉害?”章时年进了办公室门,把外套交给跟着进来的阿joe。 “这是肯定的。”陈安修的声音微微一转,“就是季君严肩上受了枪伤,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他的事情你不用管,我来处理就行。听说昨天你和陆先生说,让秦明峻和你一起进去的?” “是啊,他的身手我很清楚,没多少人可以比他做得更好。” 章时年翻翻刚送过来的几分新的资料,“你倒是真相信他。” 陈安修放慢脚步在跑道旁边走走,“章先生,咱家最近的菜都是凉拌的吗?”醋味这么大。 章时年被他气笑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