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说不好,就低头继续吸他的果汁。 章时年也听安修大概提过,但这小可怜样确实让人心疼,他夹了筷子剔掉刺的鱼肉给他,“只能再吃一点了,糖果,明天陈叔叔再给你做更好吃的。” 糖果挺镇定的点点头,和他这镇定态度截然相反的是他吃东西的速度,那块鱼肉被他两勺子就扒拉到小嘴里了,吃完之后,他很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章叔叔。”眼睛圆溜溜的,似乎还有期待。 不过章时年也不敢多给吃了。于是糖果只能继续喝他的果汁,吸溜吸溜。 陈安修端着一大盘孜然肉片进来,章云之招呼他说,“安修,别弄了,这些菜够吃了,快来坐下。” 陈安修看一眼桌上说,“你们怎么都没大动啊,现在天冷,凉了就不好吃了,你们趁热吃,还有一个汤就好了。” 季仲杰也说,“桌上这不是有个汤了吗?别做了,快坐下一起吃,你不来,我们怎么开席?” 陈安修笑说,“那好,我跟他们说一声马上就过来。”他让张言帮他盯着锅子里的汤,自己在吨吨旁边的位置坐下了。 冒冒从下午到现在基本是在新来的爷爷奶奶怀里度过的,都没怎么挨过爸爸的身,此时见到他,就张着小手让他抱,嘴里还啊啊的示意他,生怕他听不到。 陈安修因为他不肯叫爸爸,最近是不想搭理他的,但看他张牙舞爪的急切样子,一伸手把人捞了过来,放在自己怀里,冒冒现在已经会坐了,但坐地不是很好,就软软的靠在他爸爸的肚子上,陈安修只觉得自己肚子上贴了一块大大的狗皮膏药,还是热乎乎会动的那种。 冒冒之前已经喝过奶了,陈安修又动手喂着喝了几口清汤,在他手里塞了块去掉芝麻的芋头条,将人放在旁边的活动婴儿床上。楼南看糖果站起来要自己舀菜吃,也果断把人抱起来,丢到冒冒边上去了。 一见有人来陪他,冒冒是挺高兴的,还主动爬过来,一头扎进人家怀里,可就他那肉嘟嘟的腰围,糖果两只手都抱不过来,而且糖果也没心思抱他,他的全部精神还在饭桌上那些飘着香味的饭菜上。冒冒坐不稳从糖果怀里滑下来,即使人家不搭理,他也不气馁,趴在糖果的腿上,一口又一口舔陈安修塞给他的那根芋头条,还很大方地抬手想给糖果尝尝。 糖果定定地看他一会,小心抽出|腿,和冒冒并排趴着,又小心地抬头看了吃饭的众人一眼,低头靠近冒冒的嘴巴,啊呜一口叼走半根。 冒冒一口没舔着,等他伸开小胖爪子,芋头条就只剩下半根了,没等他再次合拢手,糖果舌头一卷,剩下的那点也没了。 “呀……”东西一下子就这么没了,冒冒估计懵了,众人听到声音往这边看,不过也没发现什么,只看到两个圆脸小胖子挨地很近,糖果的腮帮子是鼓着的。 * 其他人看两个孩子没事,也没在意,继续之前的谈论,吨吨和糖球还有作业要写,吃完之后,楼南就先领着他们回屋去了,顺带着也带走了和冒冒挤成一团睡着的糖果。桌上只剩下陈爸陈妈,季家二老,章时年和陈安修。林长宁因为跟着测绘船出海了,没能赶回来,不过季家二老不会马上走,也不怕没有见面的机会。 席间季仲杰又说起安修脑袋上磕到的那个窝,连连感叹说,“真是天意,天意,原来这么早就被老四打上记号,预定了。” 那么久远的事情,章时年也没什么太深的印象了,不过被他爸爸一提,他隐约记起,他第一次来绿岛的时候,是曾经给人摔过一个孩子,自那之后好几年,他都没怎么抱过别人的小娃娃,就怕给人摔了。被摔孩子的相貌他记不清了,“难道那个孩子是安修?” 季仲杰乐呵呵表示,“是啊,要不怎么说是天意呢。”他又不厌其烦地将拔牙的事情又说了一遍。不论身份地位,人老了,总是喜欢反复叨念孩子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他以为只有一件公案,没想到还有一遭他也不知道的,章时年的额角隐隐冒出来一滴冷汗,他终于知道安修一晚上那意味不明的目光代表着什么:他又被安修惦记上了。 陈爸爸今天高兴,提议再喝两杯,陈妈妈不好当面说,暗暗拉他,示意他适可而止,不要喝多了。不过这次章时年意外地很热心,主动站起来也各位长辈斟酒,轮到陈安修的时候,那杯子格外满。 众人举杯,陈安修看章时年一眼,也没有犹豫,一仰头倒进去了,再一杯,还是豪气地很,空杯见底。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