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还不知道他,怎么可能睡得这么死,俯身把怀里的孩子放在他边上,好气又好笑地在他身上拍了一下,“别装了,有你这样当人爸爸的吗?我要下去做午饭,你看好孩子,他睡着了,翻身的时候别压着他。” 陈安修一看躲不过去了,掀开毯子,可怜兮兮地喊了一声,“妈。”指指自己的眼睛说,“你看我眼皮都发青了,好几天晚上没睡着了。” 陈妈妈当然看到了,不仅是他,就连章时年最近的精神也不是很好,她就睡在两人斜对面的房间,晚上怎么会听不到孩子哭闹,两个人进进出出的忙活,但为人父母的,不都得这样吗?“现在知道带孩子不容易了?” “太知道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拉了尿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想喝奶了,反正有需要,就只会一招,闭上眼睛,张嘴就哭,起初那两天,他和章时年真是手足无措,大眼瞪小眼,最近还多少摸出点规律来了。 陈妈妈看这表情,就忍不住笑,两个大男人,粗手粗脚的,又一点带孩子的经验都没有,也确实为难他们了,“下午我看着,你补会觉。” “妈,那你现在帮我把空调开开,这么热。”八月的天,不让开空调,不让吹风扇,连窗子都不让开,闷在屋里真是难受。 “不行,这个你别想了,过了这个月再说。受了凉,万一落下毛病怎么办?” 陈安修哀嚎,“妈,你不会真让我在床上躺一个月吧?又不是女人,还要坐月子。”现在连凉水都不让碰。 在这个问题上,陈妈妈异常坚持,“养养总比不养好,年轻的时候不知道珍惜身体,老了这毛病那毛病的,后悔也完了。街上盈盈家你那二嫂不就是吗?盈盈还没出满月呢,她就生冷不忌,还跟着人跑去广州进货,现在好了,还不到四十呢,就天天这里疼那里疼,浑身没力气,赚了那么多钱也治不好身上的病……” 他妈妈的唠叨,陈安修是深有体会的,让他妈妈继续说下去,说到天黑也说不完,后面肯定还有无数反面例子等着他,他赶紧打断,转开话题说,“妈,妈,这些我都知道了,徐倩人家还在楼下呢,你把客人单独丢在那里不好。” “你知道就好,好好看着孩子。”陈妈妈瞪他一眼,儿子的那点鬼心思,她岂会不清楚,临出门之前,她想起一事就问,“孩子的名字起好了吗没有,都出生十来天了,连个名字都没有。你爸爸今天早上还打电话过来问我呢。” “还没呢,说不定就这几天的事了,反正满月之前肯定有的。”吨吨跟着他姓陈,这个孩子怎么说也得跟着章时年姓章了,章时年在美国的舅舅章谨之听说这事后,高兴地立刻就想搭乘飞机回国,以他的身份,章时年怕他突然回国,动静太大,引人关注,好不容易才把人劝住了。季家老爷子那边对此事也不反对,但是提出想给孩子起个小名儿,怎么说也是孩子的爷爷,这点要求不过分,他们做小辈的也不能反对。谁知道老爷子一高兴,准备的名字太多了,一时之间还拿不定主意了。 “那就先这样吧。”章时年那边的家庭,她现在也多少知道一些,也够复杂的,但孩子就这么两个,真不够分的,长宁这边还没有着落呢,还有一个陆家,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 陈妈妈出去后,陈安修也不敢真的睡觉,他枕着手臂,侧过身,孩子刚吃完奶,还在熟睡,嘟着小嘴,都出生十来天了,就知道睡觉,眼睛都没睁开过几次,也看不出来像谁,但爸妈都说和他小时候长得很像,眉毛像,鼻子也行。 “别睡了,睁开眼睛给爸爸看看。”陈安修轻轻的戳戳他的脸,都说婴儿的皮肤嫩,这话真是不假。 孩子的嘴里动了动,还是没醒,陈安修放心地又戳了一下,这次孩子动的是眼睛,但还是没睁开,陈安修的手指落在孩子的眼皮上,有点像替他扒开,总算还有点理智,没真的下手。 陈安修转而捏捏他的小手,粉粉透透的,“其实也不是很丑。”第一眼见到的时候,确实不太好看,长了这十来天,倒是越看越顺眼了。 陈安修闲的没事,东捏捏,西捏捏,终于把孩子招惹醒了,哇地一声哭出来。 陈安修这下傻眼了,他赶紧姿势笨拙地把人抱起来,放在怀里,嘴里念念有词的说,“宝宝别哭了,别哭了,爸爸知道错了,下次你睡觉的时候,爸爸一定离你远远的。”也不管这么小的孩子听不听得懂。 越哄哭得那么大声,连陈妈妈在楼下厨房里都听到了,“壮壮,你在做什么,孩子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陈安修也快哭了,“妈,一会就好了。”他放在怀里摇来摇去,胡乱地又怕又打,开始是威胁,“别哭了,再哭,我把你扔出去了。”威胁不成是恐吓,“好啊,你哭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