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狗叫的厉害,就出来看看,“壮壮来了啊,怎么也没提前打个电话过来?我也好让你二舅妈提前炒好菜等着你。” “二舅,我今天正好休班,想起来就过来了,你吃饭呢?”陈安修来的匆忙,就给他大舅二舅每人买了箱子啤酒。 “刚开始吃,你们一起过来吧,我让你二舅妈多炒两个菜。” “你们先吃吧,我先去看看姥姥和姥爷。”陈安修把啤酒递给他,林长顺稍微客气了两句就收下了,毕竟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又是自己外甥送的,客套太多反而显得生疏。 两位老人果然也在吃饭了,听他们说还没吃,老爷子就要去炒菜,被陈安修阻止了,“姥爷,别忙活了,有蛤蜊汤,有咸鱼饼子,我买了酱牛肉过来加菜,这不挺好的吗?” “太姥姥,我喜欢喝蛤蜊汤。”吨吨也帮着他爸爸说话。 老太太拍拍他的头,给他盛了一碗肉多的,“吨吨是个好孩子。” 不过想到章时年还在,陈安修还是去厨房里快手炒了两个青菜出来,他二舅妈又送了两个菜过来,勉强也凑了一桌。 饭后老爷子说要去给菜地浇水,陈安修帮他把水管接好,拖到门外去,然后拉着陈姥姥到炕头上坐着说话,这样这样把事情说了,求他姥姥给陈妈妈打个电话,“姥姥,这次你一定要帮我,要不然我妈妈肯定得揍我。” 老太太拍拍他的脸说,“揍你一顿也应该,这么大的事情,你们爷俩也敢瞒着你妈就做了决定,怨不得你妈生气。” “姥姥,我也知道错了,可是事情都发生了,合同一签,村里也不给退钱了。”事后认错不疼不痒的,也不能改变事实,陈安修最拿手了。 老太太就笑,“老话说的没错,谁养的孩子像谁,你这脾气就像你爸爸。” “我是他儿子嘛,像他是应该的。” 老太太的笑容微微停了一瞬,然后说,“对,你是你爸爸的儿子,将来要好好孝顺你爸妈,他们养大你不容易。”但是那慈爱的目光却像是包含着什么一样,盯着陈安修的脸看了很久,像是在看他,又像是透过他在看别人。 “姥姥,你是不是想我小舅了?要不咱打电话让他回来一趟?” “这又不是在国内,在那里回来一趟太麻烦了,你小舅他也有工作。哪能说走就走的。”老太太叹了一回气,爬到炕上,掀起席底,从里面摸出一章存折,塞给他说,“你的钱拿去承包了地,手头肯定紧,这些钱我和你姥爷也用不着,你拿用吧。” 陈安修不要,“姥姥,我这么大个人,怎么能花你的钱?” “不是我的,是你小舅的,你花就行了。”老太太又塞给他。 姥姥这逻辑太奇怪了,陈安修笑,“姥姥,小舅的也不行啊,小舅的钱又不是我的。他给你,你和姥爷就使劲花,别舍不得。” 老太太见他执意如此,也无法勉强,又拿了用小手帕包着的小卷给他,“这些,壮壮,你听话拿着,你和吨吨买两件新衣服穿。” 陈安修知道老太太的脾气,一点都不要,她更生气,“行,姥姥,这些我就拿去用了。” 老太太重新露出笑模样,说,“收好了,别丢了,去那东边那屋里和吨吨上炕睡一觉吧,今晚留下来不?” “这次就不了,姥姥,吨吨明天还要上学。” “那行,早点睡,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去喊你,晚上潮水涨上来,出岛很麻烦。” 两位老人都喜欢睡炕,东西两间屋里都盘了大火炕,他们老两口住西边那间,家里来其他人就住东边那间。陈安修过去的时候,吨吨已经睡了,章时年正站在那里看墙上挂着的全家福。 “这张是我妈妈他们年轻的时候照的,你看这上面,我妈还扎着两个麻花辫子呢,我都不记得我妈妈有这么年轻过。”陈安修指给他看,“这个是我大舅林长和,我二舅林长顺,我小舅林长宁。听说本来还有个三舅的,正好是凑个和顺康宁,可惜他三四岁的时候就生病没了,偏偏他叫林长康。我妈是女的,就没有跟着他们排。” “你们这家人还挺多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