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话。”陈妈妈一辈子是个要强的人,年轻的时候脾气比较大,现在年纪稍长,性子反而收敛温和很多。孩子们不愿听的,她念叨的也少了。 “妈,望望呢?” “不用管他,他说明天的时候自己回去,反正他自己也有车,方便。” 沿着滨海大道北去,繁华的城市逐渐被他们抛在后面,公路两侧更多出现的是田地和村庄,还有高高低低起伏的山岭,现在是四月份,绿岛靠海,天气回暖慢,树木刚刚开始发芽,田野里的绿色还很少,穿过一条不长的隧道向右拐去是进山的路。上山的路只有一条,据陈爸爸说是在他小时候就有了,这么算来,少说也有四五十年的历史了,这些年陆续修补过,路况还算不错,不过路面不宽,只能容许两辆车并驾齐驱。 东山算是绿岛市比较出名的一个旅游景区,山上道教和佛教的建筑都很多,不过这些基本都集中在山的南边,陈家村在东山北面的山坳里,溪谷森林的自然景色很不错,但离着其他旅游景点太远,也没有什么购物商店,旅行社为了节约费用,行程上很少安排这个景点,所以不同于南边常年游客不断的盛况,北边除了暑假旅游高峰期,很少见到旅游车辆。北边的这些村子也没有南边的富裕,但胜在远离喧嚣,日子要平稳宁静很多。 这些年村子里的生活都好了,很多人家都起了三层的楼房,不过陈安修家还是住在原先的三间红瓦房里,陈爸爸前几年也有盖楼的心思,但那时陈安修在外面当兵,天雨看着又没有住在村子里的打算,他怕盖了只有他们老两口住着也没意思,事情就这么拖了下来,现在的这三间瓦房是生陈安修的第二年盖的,房子还很结实,有一个敞亮的大院子,孩子们都还没结婚,一家人住着还挺不错的。 陈安修家住在村子西头,从胡同南头数第二家,第一家靠着大街的就是江新宝老人的。 到家的时候,陈爸爸已经做好午饭了,正站在胡同头上一边和人拉家常,一边等着他们。见到陈安修他们车子过来,他迎上去,摸了摸车头,笑着说,“这车看着真不错。” 陈安修下车和村里的叔伯们打招呼,打开车门对他爸爸说,“爸爸,你要不要上来坐坐试试?” 陈爸爸探进头进去看看,摆摆手说,“不上去了,我刚去了菜地一趟,鞋上都是土,人家车里这么干净,别给人踩脏了。” 毕竟不是自己的车,爸爸不上来,陈安修也不再勉强。 “爷爷。”吨吨自己打开车门先跳下车。 有什么事情不习惯,连续看上近十年也能习惯了,当年陈安修十八岁弄个孩子出来,村子里议论纷纷,但吨吨现在都快就九岁了,村子里的人早就接受这个事实了,长辈们见到,也都夸孩子长得真好,很有默契地不提孩子的妈妈。 “又好几天没见吨吨了,爷爷抱抱,试试胖了没有。” 陈爸爸今年五十出头,常年干活,身体和精神都非常好,白头发都没一根,他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放到现在不算什么,但在他们那一辈里还算是高个儿的,他浓眉大眼,脸部线条硬朗,性格也爽朗,陈安修与他在容貌上没半点相似,但性子倒是像他最多。 吨吨和爷爷奶奶很亲,搂着他的脖子笑,“没胖,爷爷,奶奶带我去药店里称了,还少了一斤。” 陈爸爸现在最疼的就是这个孙子,亲自抱着往家走,“怎么还瘦了呢,爷爷多做点好吃的,你在家里多吃点补补。”又回头嘱咐陈安修,“壮壮,你把车开到咱家门外边,大街上车来人往的,别把人家新车给刮坏了。” 山里的人家,胡同都是青石板铺的,很宽敞,陈安修把车开进去,然后帮着妈妈把车里的东西搬下来,对他爸爸喊,“爸,你把吨吨放下吧,那么大的孩子了,不用抱着。” “别管他,他现在是谁也没有孙子亲,愿意抱就抱吧,又不老得抱不动了。”这话是陈妈妈说的。 陈爸爸的午饭准备的很丰盛,自家蒸的大馒头,杂米粥,炸了一大盘子小鲫鱼,炖了一只土鸡,炒了两个青菜,一碗洗干净的野荠菜,还有小半碗自己做的黄豆酱。 “吨吨,多吃点鱼,这是爷爷去水库捞的。吃鱼聪明,学习好。” “爸,你吃你自己的,菜都凉了。”他们小时候爸爸虽然宠他们,但也没这样啊,陈安修夹一筷子青菜给儿子,“吨吨,自己吃。”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