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罪似的行了个晚辈礼,“您的话,我不赞同。” “您行兵打仗,最该懂得兵法,若是所有战事都坦荡行之,都擂鼓相邀,那哪里有‘出其不意’的奇袭跟夜袭?难道您要说,以少胜多的战事不光明?” “兵家行事,向来看中结果。如今还在路上没到尽头,您怎可轻易否定他的付出?” “殿下以男子身份执政,如您以男子身份带兵,若是没有狠厉手段,若是不拉拢重臣,如何服众?如何用的动这些‘兵’?” 谭柚声音落下,屋里一片寂静。 谭柚再行一礼,恭恭敬敬,“是晚辈唐突了,只是我身边之人,于公来说是长皇子,于私来说是我夫郎。无论如何,我在,便不能坐着看他被人误会。” 司牧怔怔地看着谭柚,薄唇轻轻抿起,抿出一道清浅笑意。 世人误解他也无妨,她愿意信他就好。 谭柚不仅信他,甚至站在他身前跟世人争辩。 她道:“哪怕说的不对,哪怕冒犯了您,我也想站出来为他说两句。……晚辈再次给您赔罪。” “是谭家的好孩子,既知礼又敢说话,说的在理。”老国公赞许地朝老太太看了一眼。 老太太笑,“又倔又护短,您见谅。” 老国公道:“我也不是小气之人,哪里会跟一个晚辈计较。” “谭柚你也坐下,听我把话说完。我又不是老糊涂,所以来之前做了两手打算。” “若是今日谭府好进,那便杀了长皇子,按原计划扶持太女。”老国公看着司牧,道:“若是谭府不好进,那便束手就擒将一切嫁祸于皇上。” 所以赵家从一开始就说了,她们忠于皇上。 “为何?”司牧看他。 这个是司牧没算计到的。 他让吴氏在宫中控制住司芸,不让她乱了后方。让胭脂来谭府时留意吴府动静,如有不测,派人支援。又让禁军对赵家人不要下死手,生擒就行,因为这是老一辈仅剩的血脉了。 老国公道:“因为你有头脑,不是弑杀之人,心中有大义在。” 没有头脑的长皇子,看不出他这步棋的长皇子,跟司芸一样,不合格,留着终究是第二个祸害,不如杀了。 老国公说,“禁军未对赵家人下死手时,我便看出来你留了情分。” “若你心胸狭义,定会借今晚的机会灭了赵家,最后依旧能把一切嫁祸给皇上,你也多了一个夺位的正当理由跟借口。” “可你没有,那时我才肯定,你不是一个会用战事来证明自己的残暴皇室。” “所以我来之前跟锦钰说,我可以输,但吴思圆必须死。” 门外的吴思圆,“……” 屋里继续道:“她左右逢源,不是良臣,不值得重用。我杀了她,为你日后铲除障碍,你到时候尽可以把罪名按在赵家跟皇上身上,继续做你的事情。” 已经投诚的吴思圆,“……” 司牧难得替吴思圆开口,“吴大人也有报国之心。” 老国公“哦”了一声,轻呵,“没看出来。” 藏得太深的吴思圆,“……” “殿下,臣老了,这把老骨头可能撑不了多少年了,臣私心里,还是想看着大司好好的,想安心闭眼。” 老国公笑,手搭在自己的腿上揉了揉,今夜腿疼,说明可能又要下雨了。 “臣不想人都躺在棺材里,还惦记着大司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