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砚统统扫到地上,“结果替别人做了嫁衣!” 赭石不敢说话,只低头站在一边听司芸发火。 司芸极少当着宫侍的面动怒,这还是她头回没控住住自己的情绪。 “吴思圆呢?”司芸问,“怎么还没到,是在府里数银子吗?” “她倒是不会亏着自己啊,前脚富商的孝敬没了,后脚她就想起来卖考题把这亏空补回来,真是朕的好爱卿。” 司芸将脚边的笔洗一脚踢开,“她做什么协办大学士,她若是弃文从商,定是一把好手!” 不怪司芸气吴思圆,实在是那答案的行文思路跟吴思圆的风格一模一样。 “还刻意隐藏她那写文章的习惯,朕多了解她,能看不出来!” 司芸发了一通的火,等吴思圆进来时,养心殿内已经一片狼藉。 司芸双手搭着椅子扶手坐在椅子里,身体后仰,掀起眼皮看吴思圆,“爱卿,说说怎么回事?” 不看这一地东西,单听这语气,司芸像是个好脾气又耐心十足的皇上。 “你若是因为嘉悦的原因,跟谭府走得近又欣赏朕那弟弟,你完全可以跟朕直说,大可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司芸已经恢复往常的口吻,“先是新政,后是赈灾银,最后是秋闱,你为了长皇子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这一步步的,一个脚印挨着一个脚印,走得相当密实。一环扣着一环,将她算计的清清楚楚。 “皇上听臣说,臣岂会做出卖功名的事情!”吴思圆擦着额头的汗,毫不犹豫跪在地上,解释道:“长皇子此举分明是欲前先后,以退为进,臣也是受害者啊。” “现在他用这离间计,分明是挑拨咱们君臣之间的关系。” 吴思圆道:“臣那弟弟就是贵君,臣岂会自掘坟墓偏向于长皇子?” 司芸眼睫落下,怒气上头时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吴思圆,毕竟司牧都不需要怀疑,因为肯定跟他有关。 如今冷静下来,司芸才慢慢回神。 可心头依旧是气啊。 “考题分明是从昨天就开始泄露,今天又没有早朝,现在该怎么办?”司芸道:“考生们可都等着明天的考卷呢。” “你说,让她们去闹如何?”司芸看向吴思圆。 等闹完,推迟考试时间,方便重新出题。 吴思圆来之前也是这么想的,把舆论压力转移到司牧身上,“可是皇上……” “文臣的折子在臣进宫时,就已经到了。” 吴思圆为难地说,“她们道,‘既然有两份考卷,一份泄露那便用另一份,左右不能耽误了考生跟考试时间,此事是国本,希望皇上以考生为重’。” “文臣……”司芸握在扶手上的手指缓慢收紧,“老太傅终究是下场了啊。” 这几年,谭老太傅打的一手好太极,两碗水端平不偏不向,丝毫不愿意蹚这趟浑水。可如今这阵势,恐怕有她的手笔在。 如此一想,答案一事也就明朗了。 能模仿吴思圆的行文思路,又故意写的不像吴思圆,甚至在第一时间把她都迷惑住。此等功力,大司上下,唯有老太太能做到。 谭家,终究选了方向。 司芸在司牧成亲那日便有感觉,谭柚这个庶女不仅不像外界传闻那般无用纨绔,她在谭府的地位也并非仅是一个庶女。 谭橙在新政时主动站出来,便已经表明这个妹妹在她心里的地位。 如今秋闱一事,老太太掺和进来,更是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