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徐衙役讲道理的,因为她肚子里就没道理,所以没法讲,只能挥拳头。 到时候她有理也成了没理。 谭柚颔首,毫不吝啬地说道:“是我最优秀的学生,有魄力有胆量,是大司未来的希望。” 她说的话明明跟安从凤说的很像,但吴嘉悦的反应却跟刚才在楼下截然不同。 吴嘉悦脸有点热,抬手挠后颈,含糊说,“我也觉得挺好。” 谁不喜欢被夸奖啊,尤其是她这种被打压长大的,更想得到认同。 “你刚才是真风光,”苏虞站在吴嘉悦背后给她捏肩,悠悠叹息,“但你也就风光这一会儿,看你到家可怎么办,吴大人说不定要打你屁股。” 苏虞说起“屁股”的时候,手往吴嘉悦左右脸上轻轻拍了拍。 玩笑的语气下是对她的担心。 从刚才徐衙役朝吴嘉悦走近,几人便能看出来她是吴大人的人。 “滚!”吴嘉悦抬手挥开脸上的爪子,眸光闪烁,嘴硬地说,“反正风头出了就行。你看,难民留下来了,考生们也没危险。” 楼下难民跟考生们一起进了客栈,礼部的人继续办她们的差事,一切表面上似乎恢复如常。 谭柚看向吴嘉悦,吴嘉悦知道她想说什么,先开口道:“夫子别管了,我跟我娘总会有这一天,早点晚点没区别,让她对我死心也好。” 这事谭柚能帮她一时帮不了她一世。 吴嘉悦既然这么说了,谭柚便没再多问。 她伸手拿公筷夹了个螃蟹放在吴嘉悦面前的小盘上,温声道:“上次见你爱吃,便让她们做了一盘。” 吴嘉悦又笑起来,得意地冲苏虞扬眉,故意说,“谢谢夫子。” 她本是四人中最茫然的那一个,因为吴大人立场的关系,就注定吴嘉悦难办。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好像成长了许多,不再是以前那个头脑发昏容易冲动的吴嘉悦。 谭柚知道,吴嘉悦今日之举是她考虑清楚后才踏出的那一步。 她已经知道如何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相应的代价了。 苏虞多么敏锐,看出吴嘉悦心里做出怎样的选择,不由伸手搭在吴嘉悦肩上,轻轻拍了两下,随后语气一转,“呦,吴奶奶吃蟹还得自己剥呢?这么没有排面!” 她道:“小白子,还不过来剥蟹!” 白妔拿筷子扔苏虞,“演上瘾了你。” 苏虞嘿嘿笑,“我开心我乐意。” 苏虞绕着饭桌跟白妔打闹,以前她们吃饭吃不完剩就剩了,今天却都打包带走,留着晚上吃。 今天谭柚给她们上了一课,很深刻的一课。 苏虞甚至已经开始想,她考功名能不能不只是为了自己跟阿柚,而是为了盛世向上家国和融呢。 她们这一辈,定能为如今的大司做点什么。 谭柚跟四人分别的时候已经是戌时末。 临近科考,四人依旧不愿意放松,在吴府学到现在才离开。 谭柚下了马车抬脚进门,花青就在门口等她。 “怎么了?”谭柚看她等在这儿,以为有什么事儿。 花青说不出的高兴,甚至有点激动。她连蹦带跳的从台阶上下来,凑到谭柚耳边神神秘秘的跟她说,“主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谭柚笑,她今天已经收到了好消息,那便是大司依旧还有未来可以期待,以及吴嘉悦的成长。 这些足够令她欣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