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要谢你,”谭柚语气理所应当,“因为你救了柳家公子。” 以柳家如今的处境来看,把柳盛锦接回京绝不单单为了他的及笄,肯定还有其他打算。 谭柚向来不喜欢用最坏的想法去揣摩别人的心理,但她劝花青收下报酬的确是对两家都好,毕竟有句话叫“恩大成仇”。 柳家人怕花青将来挟恩图报做个小人,同时又想利用这事跟谭家扯上点什么关系,所以明天定然回来,甚至会带不少贵重谢礼过来。 谭柚是让花青有个心理准备。 “那我就先把金子收下啦?”花青单手提着灯柄,摸了摸怀里装金子的地方,脚步都跟着轻盈许多,“主子,长皇子真是慷慨大气明察秋毫体恤下人出手大方!” 她总结,“是个好人。” 花青一股脑把自己会的好词都用在司牧身上,虽说词不达意,但谭柚听得出来花青是真心觉得司牧出手阔绰。 谭柚替司牧把这张好人卡收下。 今日又发现长皇子的一个优点,花青很高兴。 “我去给您提热水洗澡,您等我一会儿。” 到了屋里,花青将灯笼吹灭后挂起来,方便下次拿的时候顺手就能摸到。 谭柚则端着烛台朝窗边走过去,伸手撩起衣摆半蹲下来看墙边的花盆。 这盆是她问老太太要的,里面栽种的是那颗发芽的桃仁。 小小的芽露在外面,彰显着稚嫩的生命力。 谭柚眼里带出笑意,“总算发芽了。” 她还以为自己猜错了呢,但司牧晚上到底是来了。就像这颗桃仁,只要耐心等待,仔细温养,总会发芽。 谭柚洗漱休息的时候,司牧的马车还没到皇宫。 马车里,司牧歪靠在软枕上,甚至脱了鞋,将脚都收起来盖在毛毯底下。 他两手扯着毛毯遮到鼻尖处,眼睛明亮放光地看着硃砂。 硃砂正在学谭柚,两手指着自己嘴角给司牧看,“主子,您看看,这才叫笑,往上翘的弧度这么显眼,根本都不用猜。” 刚才临走时,谭柚提着灯笼为长皇子照亮脚底的脚凳时,脸上分明挂着笑意。 司牧重重点头,遮在毛毯下的嘴角抿出弧度,比硃砂学的这个还要显眼。 司牧看向胭脂,像是要他也说说。 胭脂也跟着点头,“嗯,这才是笑。谭翰林笑起来原来这般明显,那你白天看到的属实不是笑。” 硃砂将谭柚两种嘴角弧度都做了一遍。 都不需要仔细对比,打眼一看就能瞧出来她对着柳盛锦时根本就不是笑,只是个寻常表情。 何况她有可能都不是对着柳盛锦,说不定是欣慰花青有出息了,对着花青颔首呢。 硃砂越想越是,他凑到司牧身边,脸上挂上笑嘻嘻的讨好认错表情,伸手攥拳轻轻给司牧捶小腿,“主子,今天是我闹了乌龙误会谭翰林了,怪我怪我都怪我,您罚我吧。” 若不是长皇子晚上决定出来随便“走走”,他可就犯了大罪过了,让一对彼此有意思的人因为根本不存在的谣言而误会对方。 到时候双方心生嫌隙,错过了最开始能开口的机会,往后更不会单独提出来解释。 疙瘩存在心里,只会越滚越大。 硃砂其实也冤枉,毕竟那街上都在说是谭翰林谭府的二小姐救了柳家公子。 而且叫姐姐一事更是柳家下人亲口说的,谁成想人家柳盛锦喊的姐姐是谭橙。 谭橙跟谭柚虽然是姐妹俩,可这对于长皇子来说区别就太大了。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