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太傅沉吟片刻,同谭柚说,“祖母不干扰你的看法,你且再看看再听听。” 说话间到了太君后这儿,祖孙两人没就这个话题再谈下去。 谭太傅跟谭柚本来想站在殿外等下人通禀,谁知一抬头就瞧见司牧过来了。 谭太傅笑呵呵看他,“殿下。” 她故作糊涂,探头左右看,“嗳?太君后呢?” 司牧眉眼弯弯,两只手背在身后,抬脚往谭柚身边走,并肩站在她身旁,“父君正在收拾东西说要出宫散心,太傅不如进去劝劝?” 司牧年龄是不大,十六岁的少年,刚才手藏在身后从台阶上连蹦带跳走下来的时候,俏皮的像是娇养在后院里的小公子,满脸的鬼马机灵不谙世事。 可他身穿明黄朝服,一开口,便是试探。 老太太可不上这个当,她甩着袖子哼了一声,“那我可得去跟太君后好好说说,看他能不能把我一同捎带上。” 谭太傅说完就上了台阶。太君后可不会主动出宫,估计是被逼无奈,谭太傅面上轻松心里沉重,总觉得司牧稳了后宫后,往前朝的手会越伸越长。 本来说好一起来谢恩的,现在谭太傅进去了,只剩谭柚跟司牧站在外面。 谭柚微微顿了下,侧身看司牧,“殿下身体可好些?” 司牧脸色还是白,没太多血色,眉眼间也有些倦怠。谭柚捻了捻袖筒,忽然觉得时常带着糖也不是坏事。 “还是要养着,一日三碗药,半口都不能少。”司牧叹气的同时肩膀往下垂,像是苦恼无奈极了。 谭柚笑,“良药苦口利于病。” 许是司牧扁着下唇的表情过于可怜,她又补了半句,“好了便不用吃了。” “谭翰林说的是,我都记下了。”司牧探头朝殿里看,见太傅属实已经走远,司牧当着谭柚的面,变戏法一样,突然将手从背后拿出来,变出一颗削好的桃子递到她面前,“呐。” 司牧眉眼弯弯,“作为昨天的报酬。” 他问谭柚,“吃吗?我刚削好的。” 谭柚一愣,垂眸看着司牧手里的桃子,跟他掌心裹着的纱布。 他是真的白,拇指跟中指努力张开,捏着桃子两端,尽量不让自己还裹着纱布的手心碰到果肉,可跟桃子比起来,司牧的手比桃子颜色还要粉白好看。 谭柚接过脆桃,“谢殿下。” 谭柚知道这桃子不是司牧特意削给她的,她抬眸看向殿内,随后收回目光,低头咬了一口手里的脆桃。 但是他手还伤着,裹着纱布都要亲手削的桃子,若是没人吃,心里该多难受。 司牧攥着巾帕,期待地看着谭柚,轻声问,“甜不甜?” 不甜,只有水分甜味不足。 谭柚面不改色,昧着良心,“甜。” 司牧瞬间开心起来,“那我再给你削一个?” 谭柚,“……” 倒也不用。 她沉默的过于直白,司牧反而笑的更开心了。 谭柚侧眸看他,眼睫缓慢垂下,心说虽然不甜,但也不算难吃。 第15章 “桃是定情信物吗?” 谭老太太从殿内出来,往下入眼看到的便是司牧站在谭柚身边,双手勾在背后,眼眸清亮笑的明媚,像是谁家的少年郎。 上午辰时的阳光已经明亮,金色光芒透过稀薄云层落在殿外两人身上,像是为这对玉女金童勾了一层金边。 身着青色官服的谭柚腰背挺直眸色平静,犹如一根挺秀葱翠的青竹,遒劲挺拔却有韧劲。她身边的司牧穿着明黄朝服,漂亮的凤眼弯曲,笑容淡化眼尾翘起的锋利感。 司牧黑而润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谭柚,丝毫没有男子家的娇羞,反而大胆直白的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