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子是礼判家的夫人,素来说话没个把门,话出口才知道自己闯了祸,拍马屁拍到了蹄子上,立刻轻轻打了下嘴巴,懊恼不已:“臣妇失言了。” 她将目光有意无意地转向另一个方向,说的话也极具有引导性:“时光似箭,光阴如梭,一转眼的时间儿女们都一点点地长大了,咱们这些做母亲的,不免对他们将来的婚姻大事上心……” “太后娘娘,您说是吧?” 沈风月是什么人呐,那可是上一届的宫斗冠军,从千军万马里杀出来,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最后一毒药药死了先帝的狠角色。这些人话里藏话的小心思他可是清楚得很。 如今新帝尚小,后位空悬,最后这哪家能飞出一只金凤凰都是说不准的。 他将目光落在礼判夫人指引的方向去,那里坐着一群年轻的莺莺燕燕,如花般的年纪,个个长得跟鲜花一样娇艳明媚,或坐或站,神态各异,一眼望去,大致的性格心里都有个数了。 礼判夫人见他这般,心下大安,想来太后也是有那个意思。 听闻当今圣上与太后虽非亲生母子,但圣上异常孝顺这位太后,她的话总是极管用的。 沈风月再将目光放到楚析那里去,他今日穿了身明黄色的衣裳,整个人亮晃晃的,站在人群中极其显眼,但是帝王气象却是他与其他人区分开的又一大重要因素。 沈风月看着他,看着看着就走了神,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另一个人吸引过去,他的视线在人群中穿梭,透过其他人,透过楚析,最终落到一道黑色的身影上。 沈侯爷平日里在沈太后面前一贯嚣张至极,但在旁人面前却是再规矩沉稳不过的。 他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手上松松握着缰绳,两条大长腿分跨在马的腹部,牢牢地掌控着这只马,让它乖乖听话,任凭驱使。 沈侯爷骑马在场上跑了一圈,他身下的马绷紧肌肉全力而出,四只蹄子交错飞快,速度快到竟只能看见残影了。马的主人将身体压得极低,几乎是伏在马背上,主人连同着马,在这片广阔的场地上恣意奔腾,优秀的骑马技术引起惊声一片,赞赏连连。 那群大家闺秀的视线被他牢牢抓住,眼里闪烁跳动着光彩,面色红润,如果不是礼教和多年来家庭教养的约束,她们只恨不得站起来为他喝彩了。 沈□□带着宝马跑了几圈后才慢慢停下来,拉着缰绳让马带着他在草地上缓步走动。剧烈的运动使他额头沁出一层汗水,他却不为意地随手擦去,电光石火间他似有所觉,移开擦汗的衣袖,眼神直勾勾地往一个方向看去。 那双眼如一道目的明确的箭,不因任何阻碍而停止,直直穿过人群抵达他的心上人处。 不出所料的,刚才一番炫技成功引来心上人的注意。此刻心上人正侧目而视。 沈侯爷今日穿的是沉稳不招摇的黑色,却在捕捉到心上人对他投来的目光时,下意识将下巴一抬,露出一个招摇至极的笑来。 一瞬间,沈风月被这笑容迷花了地撇过头去不看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