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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墙上挂着的照片中寻找她的容颜,但没找到。

    “我们要告诉尤尔吗?”她问道,替哈利开门。

    哈利诧异地看着她。

    “我是说,我们要告诉尤尔我们谈过这件事吗?”她赶紧补充道,“说我们谈过‘二战’和……丹尼尔?”

    “呃,如果你不想告诉他,当然就不用说。”

    “他会发现你来过。我们可不可以说你只是等他回来,后来你就去赴另一个约?”她露出恳求的眼神,但她眼神之中还蕴含着别的东西。

    哈利一时说不出那东西是什么,直到车子开上铃环街,才恍然明白。他不得不打开车窗,让自由的、震耳欲聋的引擎怒吼声灌入车内。那是恐惧。辛娜在害怕什么?

    70

    二〇〇〇年五月八日。诺堡区,布兰豪格家。

    布兰豪格用刀子轻敲水晶杯沿,向后推开椅子,用餐巾稍微擦了擦嘴唇,轻轻地清了清喉咙,唇边掠过一抹微笑,仿佛对即将向宾客发表的演说兴味盎然。今晚的来宾有警察总长安妮·斯托克森及其夫婿,以及梅里克夫妇。

    “亲爱的朋友和同事。”布兰豪格余光看见妻子脸上僵硬的微笑,仿佛在说:“抱歉,我们必须听他开讲,这不关我事。”

    布兰豪格讲述的是友爱和共和,内容涉及忠诚的重要性和正能量的保护作用,因为民主总是容忍平庸、无责任感和领导层级的无能。当然,你不能期望民主选举选出的家庭主妇和农夫了解他们肩负的责任的复杂性。

    “民主的回报就是民主本身。”布兰豪格说,这是他剽窃来的一句话,“但这不代表民主不需要付出代价。当我们任命钣金工人作为财政部长……”

    他说话时有停顿,利用空当察看警察总长安妮的神情,见她正侧耳聆听自己的演说。他不时插一两句关于非洲前殖民地民主化过程中的俏皮话,他在那些地方出任过大使。这篇演讲在其他场合说过许多次,但今晚他自己并没有受到鼓舞。他的思绪飘到了别处,过去这几个星期,他的思绪一直在同一处打转,在萝凯·樊科身上打转。他对萝凯着了迷,有时他希望忘了萝凯。他为了得到萝凯已花费太多心思。

    他想到自己最近使出的手段。若非梅里克是密勤局局长,这个手段不可能成功。他必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除去哈利·霍勒这个家伙,把他弄出奥斯陆,弄到一个萝凯与任何人都联络不到的地方。

    布兰豪格打电话给梅里克,说他在《每日新闻报》的眼线说业界传言,去年秋天美国总统来访时发生了“某些事情”。他们必须立刻采取应对措施,以免太迟,因此必须把哈利藏到一个媒体找不到的地方。梅里克不也正有同样的想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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