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轻轻哼了一声。“无缘无故出去吃饭像什么样子,你可别背着御哥儿偷偷出去。” 叶娉心道这老太太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倒打一耙。她了解对方的性子,自然是不会计较。心里想的却是饶是贵为国公府的老夫人,也不能活得随心所欲。 这世道对女子委实不太友好。 “孙媳省得。” “你知道就好。” 叶娉怕这老太太还要作,连忙岔开话题。 “过不了多久庆阳郡主便要嫁进咱们温家了,孙媳瞧着最近因为如玉妹妹的事,大伯娘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有没有精力操持婚事。大哥是温家的长孙,他的婚事关乎国公府的体面,祖母您可要多上点心。” “还用你说。” 大孙子的婚事,温老夫人看得比谁都重。如果不是早前庆阳郡主闹了踩死白猫的那一出,她会更满意。 这时温御恰巧回头,叶娉给了他一个无奈的眼神。 温老夫人却是吓得不轻,二孙子好端端的回头作什么?那眼神深得像看不见底的洞,吓了她一大跳。 心悸的同时,突然有些同情二孙媳妇。 叶氏眼神不好,居然看上了这么一个面冷心冷的男人。日日夜夜的对着,怕是比对着一把出鞘染血的刀还要让人胆战心惊。 也是不容易。 叶娉感受到她同情的目光,有些莫名。 “早点生个孩子。”她突然又冒出这句话。 “……” 见叶娉没说话,她皱了眉。 “你身份到底低了些,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女子嫁人后,除去娘家可依,最能依靠的不是男人,而是儿子。” 这话有几分真诚,叶娉有些意外。 “我就知道祖母是个体恤晚辈的好长辈,孙媳真是三生有幸才能嫁进温家。只是祖母待孙媳好,孙媳也不能不知好歹。这长子长孙曾长孙,孙媳以为还是一脉相承为好,孙媳盼着庆阳郡主一进门就给祖母生一个大胖曾孙。” “你真是这么想的?” “当然,” 叶娉可不想被人催生,她只想顺其自然。 温家的曾长孙之位她不在意,想来温御也不在意。 “倘若孙媳真的怀在前头,也希望先生个女儿,孙媳喜欢先开花后结果。” 温老夫人明显被感动,道:“是个懂事的。” 叶娉适时害羞,脸色赧然。 祖孙二人看上去极为亲密,温夫人想不看到都难。哪怕是以前婆媳俩亲如母女时,也不曾有过这样的亲密。 真是个不简单的,她看走眼了。 …… 宴散人尽,公主府比往日更显安静。 若是站在高处俯瞰,不难发现这偌大的府邸有多空旷。大片的黑寂,除去西院驸马的住处尚有人气之外,便是东院的无名居。 叶娉虽不用出力,但这些天来也不算轻省。 自从那日挂了免战牌之后,她发现这招还挺好使。今晚她想睡一个美美的觉,将将把免战牌拿出来,便被温御按住了手。 “不用挂。” 她心肝一颤。 不会吧。 她都累成了狗了,这男人还要折腾她。 还是不是人! “郡王,我好累。今晚能不能放过我?”娇软中带着哭腔,每个字都像长了钩子一样。 温御眸光暗极,又来这招。 他强压着邪火,道了一个好字。 叶娉如蒙大赦,抱着他啃了一口,嘴里说着什么真是太喜欢你了,爱死你了之类的猛浪之言。然后欢喜不已地脱鞋上床,从床外滚到了床里,差点欢呼出声。 就这么高兴? 温御心生不悦,难道这小骗子在床笫之间说的那些话也是假的?什么最喜欢和他做最爱的事,什么哪怕是疼也是快活的。 气氛瞬间冷凝,吓得叶娉用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老天鹅莫不是要反悔? 等了好半天,也不见有动静,这才从被子下掀了一条小缝。 这一看,倒是奇了。 温御居然在看书。 看书好,书中才有颜如玉。 让他去书里找美人吧。 叶娉确实是累了,迷迷糊糊地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温御翻着手里的书,不时在纸上写着字。 温雅? 会不会太文气? 温嵘? 是不是太硬了些? 一张宣纸写满,竟是一个也不满意。 夜深人静,烛芯渐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