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枫却是不肯多要那一成:“在下帮沈姑娘采买这些东西,并非是为了多赚这一成的银子,只当是朋友之间互相帮忙罢了。沈姑娘若真想感谢在下,不若请在下吃一顿饭,去青川最好的酒楼八仙楼,蒸河豚是他们家的名菜,鲜美异常,眼下虽已过了吃河豚最好的季节,却也是值得一尝的……” 沈清月见他执意不肯多收银子,又主动提出吃饭的请求来,便也应下了。 次日,沈清月带着栀素、绿竹和桑末,叫上洛杨和商陆,乘马车往薛崇枫所说的那家八仙楼赶去。 薛崇枫带着薛崇羽早早的就定好了雅厢,兄弟二人站在酒楼门口翘首以盼。 薛崇羽不似薛崇枫有耐心,磨着鞋底道:“哥,咱们不能去里面等吗?这街上人来人往的,万一遇到熟人,还以为咱们在等什么贵客呢?” 薛崇枫敲了他一扇子:“沈姑娘难道不是贵客吗?” “你喜欢她,自个儿请她就是了,作甚还要拉着我?” “我若单独一人过来,怕沈姑娘会觉得不自在。” “你就不怕我不自在么?” “臭小子,请你吃饭话怎么这么多?” 好在沈清月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不多时他们便瞧见了姗姗来迟的沈清月的马车。 赶车的是洛杨和商陆,马车停下后,车上下来四个姑娘:沈清月和她的两个丫鬟,以及今日脸上画着扶桑花的桑末。 “抱歉,我们来迟了,叫两位公子久等了。”沈清月略含歉意道。 “无妨,是我们早到了。”薛崇枫将沈清月她们请进了酒楼中,薛崇羽是最后一个进去的,跟在桑末的后面。 桑末一进酒楼,便被里面弥漫的各种佳肴珍馐的香气吸引了:左闻闻又嗅嗅的,一双黑白清澈的大眼睛好奇地张望着。 薛崇羽忍不住笑道:“你怎么跟个小狗似的……” 桑末扭过头来冲他龇牙。 刚好要上楼梯,桑末忙着对他耍凶,没留意脚下的台阶,一脚踩空,摔了下来。 薛崇羽下意识地伸手捞住了她:小丫头身子细瘦,轻飘飘的落在他的臂弯里,脸上是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凶凶的表情,以及唇角的两颗呲出来的小虎牙…… “还不把牙收回去,显你牙白啊?”薛崇羽将她扶稳站好,打趣了她一句。 桑末眨了眨眼睛,闭拢了嘴巴,懵懂又茫然地看了他一眼,转而跟着栀素往楼上走去了。 这顿饭初时自是吃得融洽尽兴,其间沈清月在饭菜全部上来之后,暗示栀素下楼将饭钱付了,可栀素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小声告诉沈清月,薛公子已经提前付过钱了。 沈清月皱了皱眉,同薛崇枫说道:“薛公子,这顿饭本是说好我来请的,怎好让你花钱?” 薛崇枫笑道:“我与这酒楼的掌柜甚是熟悉,因着经常在这里待客,所以提前在酒楼里存了些钱,想必是掌柜的直接从中扣去了。下次咱们换个酒楼,沈姑娘再请也不迟……” 这顿饭还未吃完,他便又提及了下一次,饶是沈清月再迟钝,也隐隐猜到了什么。 且不论是先前的登门道歉,便是后来帮她请工匠买家具的事情,这位薛大公子做的一切,似乎已经超出了两人还只是泛泛之交的朋友的范畴。 这时候,薛崇枫又拿出了四个小巧精致的饰盒,分别给了沈清月和栀素、绿竹以及桑末。 “昨日家妹让我帮她去首饰铺子买几件首饰,我便顺手多买了几件,沈姑娘看看可是喜欢?” 正埋头吃饭的薛崇羽暗中撇撇嘴:哪里是顺便买的,分明是昨天专程去挑的。 沈清月打开,她的饰盒里面是一支浑体通透的玉簪,而栀素和绿竹手中各是一支花簪,至于桑末,她一直低头吃肉,并不关心那盒子里面的东西。 沈清月看了一眼便阖上了,没说收下,也没说不收,只是暂且搁在手边,淡淡说了声:“薛公子有心了。” 薛崇枫见她并未露出十分喜欢的样子,以为自己挑的礼物不合她心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