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言采似乎浑然不知。 不止宝宝,言采也被挤得晕晕乎乎,江满月长手一捞,将言采拉出了人群,脸上带着不悦扫视言采全身。衣角沾了脏兮兮的手印,被有些人的手蹭到了。 江满月不满,当即脱了自己的外袍丢给言采。 “换下它。”他不喜欢别人的气味。 言采摸着后脑袋,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老实地换了衣服。江满月的衣服诶,这下他不好意思弄脏了。再有人来领银子,也都规规矩矩的,再不敢接近半分。 不止江满月的冷脸威慑,还有言采的“虎视眈眈”。丝毫不敢松懈呀。这可不是他的衣服,弄脏就不大好了! 也有完全不过来领钱,只是拿眼睛打量观察这里的。言采看着手里还多出的银子,再看了眼角落里靠在一起的几个人。 那几个人比这边领钱的看起来还要窘迫,被他们围在中间的人则躺着,身下垫着稻草,看起来是受了重伤。 言采走过去,把银子给了他们,却没人敢接,几个人全看着中间那一个。 看起来中间这个人才是他们的老大。 见言采这边耽误了许久,以为又是哪个纠缠言采,便再次走了过来。 “他们找你麻烦?”江满月看都没看那些人。 言采摆手:“没有,没有。他们不要钱来着。” “不要就不用给。”江满月很干脆。 言采也是这么想的,不要就不给了。但是他总觉得这几个人似乎很可怜,急需用钱。尤其是那个重伤的,看着像是快病死了。真的不要去看病吗? 他都感觉到这些人奄奄一息了。 “拿着吧,我看你们需要请个大夫。”言采的视线落在几人中央,被他们挡的严严实实的人只露出半个脚掌。 “多谢公子,只是……” 一壮汉行了一个武人的礼道谢,看气度却不像是普通人。言采认不出,单纯觉得很有气势。但江满月带了那么多年的兵,岂会认不出来这明显是个军中的将士。 军中的人怎会流落到清渠县来,而且还在这里当乞丐。 “他得了什么病?”江满月出声。 “这……”那人难以启齿,“没没什么病。” 江满月冷笑:“莫要诓骗。遮遮掩掩的,想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不、不是的。”那人脸红了又白,是个木讷不善言的,几个武夫俱是如此。忽的,中间那人哇一下吐出了一大口血,血挨着言采身边飞出去,若不是言采一时躲得飞快,恐怕就脏了江满月的衣服了。 江满月脸色不虞,拉起言采的手仔细看,确定没有沾上血迹才稍稍放松。 那咯血的人挣扎地帮其他人解释。 “莫——莫怪他们。” 红玉拿着帕子给言采身上擦着灰尘,生怕沾了血迹,惊声说:“都咳血了!岂不是瘟疫?!” “不是瘟疫!”最早说话的壮汉惊恐万分地说,说完,又立刻压低声音,生怕别旁的人听见。是个人都怕瘟疫这东西。 “请不要这样说。我们老大没有得瘟疫,他只是中了毒。” 之前就是因为守城的人说老大得了瘟疫连城门都不让进。还是他们将老大偷偷带进来的,可是好几个大夫都说不治,还说是传染病,让他们赶快走。他们的钱都花光了,现在也没了办法,一路上愿意载他们的人也没有。 老大让他们先走,不要管他,可是他们都不愿意。 “多谢这位公子。我们……马上就走咳咳咳……” “慢着。”江满月叫住他们。 “你叫陈楠?” “你怎么知道我们老大的名字!?”众人齐声惊道。 江满月当然知道。陈楠就是上辈子他的左右副将之一。 陈楠勉强坐起来,定定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睥睨有如天神一般的江满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