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们尽力一试,总比无望的等待强。”柳千寻悟性极高,班箬想到的疗法,她了然于心。 这是一个漫长的治疗过程,需由柳千寻穿针引流,疏通全身血管,为灵蛊打开血脉之门。班箬将用她的天蚕蛊和万灵蛊同时为其全身解毒,蛊虫之影,肉眼难寻,只要寻着针灸之位,便可融入血液。 三百六十五根针,三百六十五只解毒蛊同时进行。需三天三夜方能完成,班箬最焦心的是,纳兰翎仅剩的那点气息,捱不过这三天,也承受不了百蛊钻心的后果。 “会有什么后果我不知道,但你们做好心理准备,能不能醒来我不保证,醒来有何影响我也不负责。”班箬提前将所有的忧患告知凌钰,她欣然接受,若无此法,纳兰翎离世,只在眨眼间。 她还抱着最后的希望,哀求老天怜悯她的翎儿,给她活着的机会。 三天,度日如年,仿佛春夏秋冬,周而复始了三次。风起镇的雪,不曾停下。轻盈的雪花落在树枝上,粉饰了这片萧瑟的寒意。 纳兰翎衣物尽褪,全身扎满银针,无数微小的蛊虫在她血液里攀爬,吸附血毒。凌钰不敢去看她,只是远远坐着,静静杵着,恍若一尊雕像。望着班箬与柳千寻忙碌的身影,她不敢掉以轻心,不敢有情绪波澜,不敢想象任何一种结果。 她像赴刑场的死囚,在死令抵达前,在断头流血前,还能等到“刀下留情”的奇迹。南洋的天气,正契合了她的心情,在冰冷中苦苦寻觅的温暖,迟迟不来。在寒冷的黑暗中,还渴望老天施舍一点光亮。 第一天,所有人焦灼等待。 第二天,凌钰坐立难安。 第三天,众人等待结果。 三天解毒顺利,纳兰翎身体没出现任何异常,她也没有知觉,甚至连经络的跳动都未发生。班箬和柳千寻皆以为过程顺利,只需等她醒来便好,可是,当她们把针和解毒蛊撤离她身体时,纳兰翎却气绝了。 “怎么会这样?”柳千寻大惊失色,班箬亦是措手不及,两人用了各种办法挽救,想要重新活络其筋骨,想恢复她的脉搏和心跳,可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她依然没有气息,一切成了徒劳。 班箬累得低头,沮丧地说:“对不起,我尽力了。” 柳千寻亦是看不到任何希望,无奈地看向凌钰:“钰儿,对不起…” 凌钰愣愣起身,耳朵像失聪一般,唯有嗡嗡的声响,周围静止了,随着纳兰翎笔直的身体,黯然下去。 寂静的雪,簌簌而下,天空渐亮,未能带来喜悦,却叫所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