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的这天,苏向晚起得很早。 倒也不是因为有什么需要她忙的地方,只是府上很早就开始走动忙和,她一睁眼过来,也没有了什么睡意。 往年豫王府还没有女主人的时候,吴管家都能把生日宴铺排得井井有条,今年照例也不需要苏向晚操心什么杂七杂八的事,只是多少会到她跟前禀报一声。 这也是为了防止万一宴上出了点什么事,苏向晚不知情情况不好处理,在京城里,女主人越清闲,就代表府上没有掌事权,大多数女人一到内宅,紧要的都是想方设法地要站稳跟脚,早些时候把上下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方能安心。 以前在苏府,周姨娘和二房怎么兴风作浪,其实都是为了后院那一亩三分地的掌事权,这是这个时代女子在后院立足的根本和底气。 豫王府人事简单,她在这里,后宅的规矩就是等她去立起来的,不过豫王府本身就有规矩,她也不爱再去设一些条条框框束缚自己屋里的人,之前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苏向晚更喜欢热热闹闹像一家人的氛围。 赵容显作为主人家今日必定是在府的,不过他很早就不见了人影,苏向晚知晓他有事去忙了,但具体不太清楚他忙什么,当然也没有过问。 一早上准备的活都忙完了,陆陆续续又有人上门送礼,而后要忙着接待来客。 苏向晚之前出了点意外,推迟了受封,但正经迎亲拜过天地的,大家自然也不敢当她是空气,所以按照惯例,随行来赴宴的女眷,也会来拜访一下她这个女主人。 青梅这边掌握着来客的消息,一边同她道:“来拜访的女眷,王妃若是不想见,就不见,没什么关系。” 红玉和翠玉以前在苏府,都是再规矩不过的丫鬟。 她们忍不住道:“王妃毕竟是新妇,如此傲慢,不怕遭人非议吗?若是有些名望的夫人小姐来,或是还要给几分薄面的好。” 总不能一开始就得罪人。 青梅便道:“这面子给的再足,豫王府要是出了个什么事,她们该落井下石还是该落井下石,不会因为王妃客气一些就格外手软,再者,这里头大多人,平日里就跟王妃没什么交情,她们想看王妃在豫王府过的不好,听她的笑话,要是见王妃过得好,又心里难受,非得找点什么事,这些人,不见也罢。” 豫王府开府至今,一直被骂凉薄,不近人情,也跟这个有关。 横竖这恶名都扬开了,苏向晚做的再完美,别人也都还要酸上几句,众口难调,自然是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来。 苏向晚其实不太介意面对这些人情往来,无非就是彼此做戏,看谁婊得过谁而已。 不过赵容显一贯比较自我,只专注过自己的日子,也挺快活的,对苏向晚更没有要求。 无聊就见见,玩一玩。 要是不愿意见,就自己玩。 于是一行人就在房里自顾自地聊天。 期间又说起了京城里的这些贵女来。 当然少不了蒋瑶。 红玉磕着瓜子,慢慢道:“蒋国公走了之后,蒋大小姐也要守孝三年,这三年一蹉跎,对她可不是什么好事,加上蒋家接下来估计也比不上先前风光了,她往前是冲着做人上人去的,现在可不知道肯不肯屈就,据我知道的,京城里有好多喜欢她的世家子弟,都是愿意等着她到三年孝期结束,迎娶她过门的。” 以前蒋瑶在京城里,样样都是拔尖的。 可惜女子在这个时代,总是依附着家族而立,她个人的前程好坏也都跟自己的家族离不开关系,像蒋玥那样什么都没有,样样靠自己争过来的,反而能掌握自己的前程。 这也只能说是个人造化了。 过一会,青梅那边又禀报了,“齐家来人了,齐家小姐也来了。” 齐家小姐自然是齐素。 大家的话题便又落到了她身上。 “说起来,齐大人也算是走了狗屎运了,本来齐家一门不上不下在那边吊着,没想到齐家小姐在中秋晚宴上拿了个头彩,教皇上相中了,把她许了礼部尚书柳家的大公子,齐大人更是官运亨通,皇帝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