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思准备回去,永川一把拦下他:“你回不回去没什么意义,不若大过年的,陪我喝两杯。” 他这才问永川:“你给王爷的药里,加了什么东西?” 永川摸摸鼻子,“我倒是想加点什么虎狼之药,但想着以王爷的那个性子,约莫是不行的,便只是顺势把宁神助眠的药物加多了些份量。” 给苏向晚的那药,才是虎狼之药。 永川想的很周全,把自家的王爷迷晕了,丢在苏向晚房间里,等苏向晚药效起来了,王爷不从也便要从了,如此一来,就能咬着苏向晚不放,让她对王爷负责到底了。 “哎,王爷到底是疼惜她。”永川酸溜溜地开口。 元思却道:“如此倒也好,起码也算……一块过年了。” 有个人一块过年,不管怎么过,都可以。 只要能让赵容显高兴的事,怎么都行。 元思也是跟过苏向晚一段时间的人了,不能说对她有多了解,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她对赵容显不全然毫无感情。 只是她生性多疑敏感,又谨小慎微习惯了,心里不留余地只想为自己考虑多些,宁愿做一个自私到残忍的人,也不愿意踏出那一步去看看。 元思想起那日赵容显说的话。 ——“她一心只想活在自己亲手构建的屋子里,恐防会失去自己的人生,若强制地把她拉到我的屋子里来,哪怕坚固无比,她也依旧不自在,并且还要担忧着我什么时候把屋子收走,她不仅信不过本王,也信不过自己。” 要让她走出那一步,逼得太紧反而会适得其反。 最好的办法就是,帮助她构建好自己的屋子。 元思看着赵容显织了一个细细密密的网,想把她网在其中,不免有些忧心。 他所知道的苏向晚,虽然在很多事情上有无法言喻的怂,但有着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勇敢,就好比如所有人都不曾在意的那个叫碧罗的死,无人能知道她能豁出去做到那个份上。 构建屋子只是其次。 像苏向晚这样习惯了把事情都掌握到万无一失的人,最害怕的是不受控制的那些意外,这是本能的趋避利害。 心里所以为的抵触,其实只是对突发情况的无措与不适应。 换句话来说……或许是从来没有经验,她自己也在糊涂的摸索中。 若她真的有那个心思,哪怕什么都不用去做,她自己也可以想通并且接受,她可从不会逃避,只会迎难而上。 永川看他出神良久,忍不住道:“别想了,我调了几倍的人手过去,不会出什么意外的,王爷身边少你一时半会的,不会出事。” 元思收回思绪,没说什么,只是别了永川一眼,往回走了。 永川撇了撇嘴,语气嫌弃:“不喝算了,我自个喝去。” 他说着,也径自走了。 苏向晚送完了人,看他们潇潇洒洒地离开,回头的时候,整个人就呆了。 这来回也没多少时间,她寻思着这药效都还没真的发作吧,怎么赵容显就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苏向晚心里郁结得要吐血:“这哪里是什么宁神药,这是迷药吧!” 当然她心中存疑,觉得那药刚下肚,不至于晕得这么快,就觉得应该是赵容显在诓她。 苏向晚想了想,坐在了赵容显的对面,对着闭着眼睛睡过去的他出声道:“不必装了,你是什么人,区区一个宁神药,怎么能放得倒你。” 若真是迷药,她不信赵容显感觉不出来。 这是多精明的一个人。 然而她这话说出去,像石沉大海,一点回应都没有。 苏向晚自然不知道,赵容显在她送人出门的那会功夫,运行了内息,加速了药效的发作,所以这会他药效发作起来,是连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结果。 他顷刻就失去了意识。 这会苏向晚说的话,赵容显真是一点也听不见。 “真睡了?”苏向晚下意识地咬了咬唇。 她端详了一会,又感觉了下他的呼吸,均匀绵长又安稳,看起来倒不像是装的。 苏向晚看了一会,没想出要拿他怎么办。 明明他现在毫无反抗之力,可以任她搓圆揉扁,但就是有种无处下手的感觉。 算了,管他是不是装的。 睡了就得送他回房去,在她这里赖着,她也没有办法。 她想着,就往外走去,才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想确定他有没有偷偷睁开眼来。 结果赵容显毫无动静,依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苏向晚这才开始有点相信,赵容显是真的被那碗永川端来的宁神药放倒了。 打开门看,青梅也不在,以往站得满院子的护卫也不在,这静悄悄的过年夜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