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明还灿烂着照射着,却见有点滴的雨水落下,扑簌簌地,湿了满地。 在大梁,这并不是什么吉祥的现象。 坊间各种流言中,每逢出现这样的天气,都要出事。 黏糊糊的湿气从窗边扑进来,让人莫名心神不宁。 赵容显拿起眼前的信件,下意识就着原本折信的方式,又折回了方方正正的样子。 此人折信的手法,看着同一般人不同。 他心头上恍然浮上什么念头,这点思绪还未清晰,就见永川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王爷。” 赵容显收回目光,也不再细想,“什么事?” “那迎进临王府的,是一顶空轿子,这送信之人没骗我们,果真是有埋伏。”永川兴冲冲地出声道。 赵昌陵此招也真阴险。 如果赵容显此下真的派人动手去抢人,抢回来的不仅是空轿子,赵昌陵还能趁此机会对他发难。 本来抢人之事就不占理,赵昌陵把人藏起来,罪责全让赵容显背了,这肯定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空的?” 赵容显喃喃的,眼皮一下一下地跳着,牵动他的心绪。 躲过赵昌陵埋伏的这一件事,并不值得如何高兴。 他不怕赵昌陵对他发难。 他蓦地起身,从书架上拿出一份地图来。 半刻之后,他目光落上一点,“人在这里下了轿子。” 永川忙道:“那我马上派人过去。” 赵容显根本坐不住,“本王亲自去。” 空轿子是埋伏,真正的苏向晚,在送亲的途中悄悄下了轿子,而后再由赵昌陵的人护送去隐匿的地方。 人一旦被赵昌陵藏起来,他要再把苏向晚找出来,就难了。 永川还没说什么,再抬眼的时候,就只见到偏飞的衣诀。 赵容显已经走了出去。 他忙快步跟了上前。 可惜赵容显速度太快了,永川追上他的时候,赵容显已经骑着马出府去了。 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细细密密的雨滴之中。 永川跑出来的这么会,衣襟都被淋湿了,他心中着急,赶忙抽调了人手跟上去。 “你们几个先跟上王爷。” 他点了几个人,气喘吁吁地继续道:“让董飞鹏的人从临王府周围撤回来。” 原本布置的人手都错了,赵容显根本没有时间再行安排。 永川心中忧虑,连忙又吩咐道:“再把顾大人找来。” 他怕赵容显会出什么事。 这次抢人的行动,本来赵容显就不打算让顺昌侯府牵连起来。 但现在情况紧急,永川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因为突如其来的雨水,街上的行人纷纷躲回了家中,道上十分空旷。 不过半个时辰之前,这里迎亲的队伍经过,还是热闹繁华的一片景象。 青石路子的尽头,是几座低矮的民宅,再过去,是一条蜿蜒的小河,周围人烟稀疏,前前后后不见半个人的影子。 苏向晚本该在这里下轿子,现在已经人去楼空。 赵容显扯高缰绳,飞驰的马扬高前蹄,在细雨中发出一声长啸,这才堪堪停了下来。 他从马上下来,气息不稳。 雨滴从他的额上滑下,凉得刺骨。 来晚了—— 人都走了—— 身后追上来的护卫,接二连三地也到了。 雨下了一小会,依稀没有减弱的迹象。 赵容显收敛心绪,费了很大的力气,方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先回去吧。” 人已经被赵昌陵接走,木已成舟,他只能尽快发动人手,想尽办法将人找出来。 他扯了扯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