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吗? 其实也不尽然是。 就是慌,她也不知道在慌什么。 “怕自己喜欢他?”陆君庭半开玩笑地出声道。 苏向晚没力气同他开玩笑,只是白了他一眼,“我不会的。” 被莫须有的感情绊住脚步,过着一眼看得到的人生,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变的感情束缚住,没有自己的未来。 她不会。 陆君庭拿着杯子,像晃荡着美酒一样,轻轻晃荡着杯子里的茶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必心有顾忌,我不会拦着你。” 苏向晚就问他:“你我筹谋的女子工坊,还有店铺,都不顺利吧?” 陆君庭惊讶了一下。 的确并不顺利,加之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他也没有调停,是以停滞住了。 “我如今想想,我之前很多想法,都是我太理想化了,把事情想得太容易太顺利,我太想当然了。” 她想要改变女子的地位,希望有很多的女子能有更多的选择,不必永远依附于男人,不止可以依附于男人。 难以实现的原因并非是因为没有机会。 而是在这个时代里,根深蒂固不可撼动的制度和思维。 她要做的那些皮毛,能实现一小部分,但估计还不能引起什么影响,就已经无法立足了。 “我看你好像要哭了一样。”陆君庭忽然打趣道,“想哭就哭一下好了,又不是不让你靠。” 他还作势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所有的事情,都出现了最不好的结果。 如果是他遭遇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击,估计也未必能承受得住。 苏向晚挑眉笑了,“这是什么值得哭的事吗?” 陆君庭张口欲言,又停下了,“你说的对,不值得。” 他只是觉得,苏向晚心里这么难过,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一些。 可是,她不哭。 她说不值得。 “我听话本,听到感人的故事会哭,我要是看见无家可归的老人小孩流落街头,我也会因为觉得太可怜掉眼泪,有时候情绪崩得太紧,到了一个临界点需要爆发一下,自我纾解,我也会哭。”苏向晚摸着杯子,轻轻地:“你说我难不难过,当然难过,我又不是真的没有心。” 她学着陆君庭的样子,晃了晃茶杯,看着水花荡开似乎颇有兴致的模样。 “但现在我有比哭更重要的事去做,就顾不上难过了。” 陆君庭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苏向晚抬眼看他,眉头轻微蹙起。 他肃起神色,冷静道:“还有其他的办法的,再想一想。” 她就笑了,“怕我被赵容显吃了?” “苏向晚!” 她明知道他说的不是这个! 苏向晚默默抽回自己的手。 方才被陆君庭抓了这么一下,茶杯里的茶水倒出来些许,洒在桌面的绸布上,晕出来像一朵花一样。 “我知道我该做什么。” 良久,陆君庭终于出了声:“我能帮你,你要做什么都可以,苏向晚,你不用回去!” 苏向晚像听他说玩笑话一样看着他。 陆君庭就道:“只要喜鹊死了,一切就都好了。” 她终于听出陆君庭的认真来了。 他没有开玩笑。 “你知道现在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吗?别说赵庆儿和赵容显的人盯着,光是赵昌陵眼下护着她,你根本就动不了她。” 从剧情里走过来的人,现在喜鹊身上有女主光环。 陆君庭杀不了她的。 “动不动得了,试了才知道。” 烛火摇曳,苏向晚开始被晃得心烦意乱,这会忽然觉得不晃了,不仅不晃,她甚至觉得烛火格外光亮,连带着她的思绪也清晰起来。 “我应该有办法。”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手心因为紧张,微微地出了些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