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昌陵也落落大方:“是去了苏府一遭,只是想着燕天放不知什么时候会到,便提前过来些。” 赵庆儿笑眯眯地,语气亲和:“燕天放那里有陆君庭看着我是知道的,你去苏府便去了,我也没说你什么,横竖是你要过门的妾,看重些也没什么,横竖不误了正事便好。” 赵昌陵看着赵庆儿径自打扮的背影,确定她真是如她言语里说的这般无所谓,便又道:“皇姐有些变了,你是最重礼数之人,从前你是不会说这些话的。” 赵庆儿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是我同胞的弟弟,你自己喜欢的,难道我还能真拦着不成,只能任着你了。” 赵昌陵没有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只是表情复杂了一瞬。 赵庆儿见他沉默,又接着道:“你近来往苏府跑得勤,怎么,都要娶进府的人了,还这般着急,抑或是说,还有些别的原因?” 赵昌陵语气沉了几分,察觉道赵庆儿话中有话,忍不住就道:“皇姐这般旁敲侧击的,到底是想说什么?” 赵庆儿把东西放下,披着头发朝他走了过来。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不要说我这个皇姐监视你,而是你如今反常,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外人不明所以的,只当你真是喜欢苏远黛,其实你喜欢的,是苏家那个三小姐苏向晚吧。” 赵昌陵沉默了半瞬,这回没有否认了。 “她同旁人都不一样,也没有攀附我的心思,本王欣赏她多时了,此遭她叛了赵容显,处境危险,我难免关心她多些,却也仅此而已了,皇姐不必忧虑。” 赵庆儿就笑了:“这有什么的,若是喜欢,娶回府里也就是了,已经娶了一个,多一个也无妨。” 赵昌陵微眯眼来,言语里也不避忌自己话语里的怀疑:“皇姐……此话又是何意?” “没有什么意思,就是你听到的这个意思。”赵庆儿坐了下来,似乎很感慨一样地叹了一口气,“你也不必如此看着我,我虽是对你诸多管束,但也是因为我是你的皇姐,母后在宫中,看不住你,自然由我来操心些,只是如今你也大了,现在要纳妾了,我也总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再事事管着你了,你我是知道的,从来不是糊涂之人,若是你自己心中有主意,你只管去做,皇姐不会再拦着你了,只要是你做出的决定,皇姐怎么样都会支持你,选择站在你这一边的。” 赵昌陵一时间没有接话。 赵庆儿也没有说得多么煽情,她本来也不指望赵昌陵能把她这半真半假的话听进去几分。 “其实燕天放的事也教我看清楚了,你看我事事都习惯了要掌控在手里,结果事与愿违,就恰恰让人钻了空子,让我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此下还要让你费这么多心力从中调停,真真是不应该啊,我也想通了,燕天放若只是沉迷美色,就由得他去吧,比起你的大业来,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等有朝一日你得偿所愿,到时候我也不必再受着他的委屈,来日再行清算,也不算迟。” 她说着,颇有些委屈地苦笑了一下。 赵昌陵声音温和了几分:“皇姐委屈了,本王心中知晓。” 哪里能不委屈呢。 燕天放进京,拿着她的脸在地上踩。 她巴不得将那些下贱的青楼女子都一一处置了,然而却只能将这些气愤按捺下来,免得再跟燕天放起再大的争端。 赵庆儿气得几个晚上睡不着觉,一闭上眼就是满京城都在取笑她的声音。 一个燕北的世子,居然也敢这么放肆! 她一退再退,是退得不能再退了。 然而现在她还要压着这份怒气,去跟燕天放虚与委蛇地维持表面平和,简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