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不见她醒过。 药味深沉地缭绕着。 床上的人除了面色苍白一点之外,看起来就好像只是睡过去了一样。 还睡得很好。 陆君庭想起她发着高烧的时候,眉头锁得厉害,昏迷之间还总是说着什么“眼圆”,又说什么“新人”,一片乱七八糟的,那时候他心慌得厉害,冥冥之中总感觉她是不是要离开了,离开这里,去另外一个未知的世界。 但谢天谢地,她没死。 她活过来了。 “大夫说你这样的身子素质,虽不比习武之人,但内宅的小姐就没几个像你这样好的底子的,这才能捡回一条命来,你说你一天天干什么了,看不出来娇娇弱弱的,实际上比我还强壮。” 陆君庭坐了下来,像谈天一样,对着苏向晚出了声。 虽然她还昏迷着,但指不定她听得见,或者听着听着,就醒过来了呢? “你在这里这么舒服地睡着,可外面都要变天了你知道吗?”他说着又觉得不对,连忙摇头道:“不过这些都跟你没关系了,等你醒过来,就马上离开京城,离得远远的,躲到所有人都找不到你的地方,躲到安全的地方去,谁也伤不到你的地方。” 陆君庭安静了一下,似乎在等苏向晚的回应。 可惜她依旧睡得深沉,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陆君庭便继续说着:“你知道吗?燕天放进京了,东阳公主设了宴席,准备给他接风洗尘,这里头还给你大姐,还有你府中的冒牌货也下了帖子,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那燕天放也不是省油的灯,刚进京没有去公主府,也没有进宫,直接就去了花街柳巷寻欢作乐,把东阳公主的脸放在地上踩,我估计这宴席肯定又要闹出点什么事来,我这些日子要帮着赵昌陵看着他,前后来回耽误,兴许要有几天不能来看你了,希望下回来的时候,你已经醒了。” 被窝下的手指,这时候微微动了动。 陆君庭一无所觉地看着床帐,悠悠又道:“上回二月二在满堂红闹出来一回事,我心中总觉得不大踏实,赵容显这些日子风平浪静的一无所动,不声不响地才是可怕,也不知道他算计着什么,那么巧又撞上燕天放的事,我估计着他这回跟赵庆儿啊,是非要撕个你死我活不可了。” 被子底下的手指,又动了两动。 有着一个冒牌货喜鹊在,又有一个牵制赵庆儿的燕天放在。 期间还涉及到燕北军的军权争夺,皇帝看着,蒋老头也在看着,谁都不会冷眼旁观。 京城这一回,可真要闹出大乱子了。 “哎。”陆君庭叹了一口重重的气,“不过我也不想管了,管不了这些事,等你醒了,离了京城,我也找个借口出去游山玩水,到时候你我什么都不用管,以你的才智,再加上我的人脉和手腕,我们一块赚钱发家致富,按着你的话说,你我可以一块走上人生巅峰。” 陆君庭说完,发觉苏向晚的睫毛好像颤了一下。 他忙凝神去看,怕是自己一时间的眼花看错了。 苏向晚的眼皮,这时候又动了动,陆君庭这么看着,当下心跳得飞快,似乎都要从喉咙处蹦出来了。 “苏向晚……”他忙又唤道。 “你是不是听得见我说话,你听得见对吗?”陆君庭连忙起身,对着苏向晚急急开口。 他有一丝激动,但他又怕是白激动了,便生生地将心里头的汹涌压了下来。 可惜苏向晚的眼皮在动了几动之后,愣是又没了动静。 就像是迎头浇下一盆冰水,陆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