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没有让他超过的机会。 “哪怕是我全力以赴,最后输了,你也会觉得是我在让你。”赵容显冷淡地扫了他一眼,似长者看着不懂事的孩童,隐生淡淡的怜悯,“事实上我的确赢不了你,既输的局,我何必参与,早些认输你我都能省事。” “可我不觉得你会输。”赵昌陵收敛起温和来,棱角尽现。 他的宽容和亲和都是做于外人看,在赵容显面前从不必惺惺作态,对着他这辈子最憎恨之人,他自然是露出了全部的尖刺,非刺他一个千疮百孔不可。 可惜那人铁壁铜墙,怎么也伤不到他分毫。 赵昌陵最厌恶的就是他这样淡薄的样子,如果是真的认输,就该有认输的样子,赵容显这样的无所谓,反而让他像个跳梁小丑,出尽笑话。 这也证明赵容显从来没有把他看做是真正的对手,认真对待。 如此的目中无人,真让他忍不住想捏碎了他的硬骨头。 “你希望我如何输?”赵容显问他。 赵昌陵倒是笑了。 赵容显这话让他想起他的母后,为了哄着哭闹的他,无可奈何地问他,你要母后怎么做…… 自小得尽了荣耀被众星拱月的是他,被寄予厚望被阿谀奉承的是他,现在又是怎么能端着这样恶心人的嘴脸,无可奈何地问他要如何输的。 大梁史上还从未出现过他这样窝囊的嫡皇子,他从出生起就注定活在赵容显的阴影之下,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永远地抬不起头来,就好像长出来的那截指甲,只要冒出头来,立马就被毫不留情地剪除,越想挣扎,随之而来就是更严重的打压。 这些耻辱,都是赵容显赋予他的。 “我希望你死。”赵昌陵客气开口,杀气尽现。 元思在角落里远远地看着,站在他对面的南和同样剑弩嚣张,气氛如绷紧的弦,只怕一不小心就会断开两半,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算命的大师说我命硬,能活足百岁高龄,你若然争气一些,能等在我后头再死,说不定能如愿。”赵容显看着他,神色睥睨。 生死之前,是毫不退让的底线。 赵昌陵一甩长袖,转身走了。 月光将他的背影拉得颀长,赵容显秉住气息,神色里有藏不住的厌倦。 赵昌陵终于被他逼得沉不住气,要对他下手了。 他的自尊心太重,赵容显要做的,就是生生地打碎他的骄傲,这一次他以身犯险,恰恰是一场真正的较量。 若然他输,性命不保。 若然赵昌陵输了,他的自尊心和骄傲被踩碎,只怕要很久才能缓回来,自也不敢再轻易来招惹于他。 赵容显对赵昌陵,一贯都是用最直接最不费力的办法,引着他出来,而后再重重地打压他,打到他怕,打到他退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一直到他再不敢上前一步。 他杀不了赵昌陵,只能牵制他。 而那个在棋局后面运筹帷幄的高位者,想必乐见其成。 这些年赵昌陵越挫越勇,人君之势越发显山露水,赵容显要做的就是极尽能力地争取时间。 而争取到的这些时间,足够赵容显谋划很多事情。 他必须冒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