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在一旁看着,好似从重重的迷雾之中,乍然发现了一丝端倪。 明明还是冰冷疏离的模样,但就是看起来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就好似琉璃罩着的那层隔膜,砰地一下被打碎。 他有些莫名的心惊。 从一开始让顾婉跟顾澜对局,再理所当然地自己下场,或许并不是为了帮顾澜出头。 赵容显似乎编织了一个陷阱,而后诱导着那个猎物乖乖地踏进来。 苏家的这位三小姐,就是这个猎物。 牌局就在这样忐忑的气氛下开始了。 正如顾婉所言,苏向晚同赵容显打牌,能感觉到他的牌技平平,应该在她之下的程度,这么一想,她就稍微有些放松。 这局僵持得比先前略久,苏向晚越打越有些不对劲。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肉骨头遛着的狗,而赵容显是那个拿肉骨头遛她的人。 他的牌技不差,但他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偏偏又给她赢的希望。 苏向晚心下冷笑了一声,僵持的牌局消耗了她的忐忑和不安,眼下也提起了十二分精神,严阵以待。 这句顾婉看得紧张极了。 顾澜心下颇不是滋味,若是下棋,她也能跟赵容显有这样不相上下的局面。 字牌这种东西,上不得台面,她偏偏就不擅长。 最后苏向晚以一张牌惜败,顾婉差点没嚎出来。 就差一点,就是那么一点。 苏向晚舒出一口气来,“我输了。” 若是一直被压制,她不会如此不甘,正是因为不相上下,失之毫厘,所以她眼下懊悔得紧。 打错了一张字牌,所以落败,真的可惜到心痛。 “苏小姐要同我再打一局吗?”赵容显问她。 苏向晚一愣。 “你若是赢回我,便两相抵消,如何?”他又道。 她直觉有什么诡异之处,但顾婉先一步帮她应了:“打打打,可以赢的,方才我看向晚差点就赢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顾砚算是看得最清楚的一个人了。 赌徒之所以是赌徒,是因为每一局的输,都不甘心。 何况方才的牌局之中,两人一直是不相上下,就连他也觉得苏向晚有赢的机会。 可这赢的机会,偏偏是赵容显给出来的。 只有让你觉得自己有可能会赢,你才会禁不住诱惑,应下第二场。 他神情略有些沉重,看着苏向晚的眼神也变了。 如果他没猜错,这局苏向晚也是要输的。 果不其然,这局消耗的时间并没有多久,赵容显没有收力,甚至没有给苏向晚喘气的机会,压制性地赢了一场。 苏向晚的脸色并不好看。 就是再蠢她眼下也反应过来,赵容显给她做了个套,套得她连输了两场。 如果一开始就展现自己的实力,苏向晚知道自己是打不过他的,根本就不会开始这第二场的牌局。 顾婉气得不轻,“太欺负人了!” 赵容显偏偏还很平静地出声道:“我赢了,两局。” 输的人,要选择真心话,或者受惩罚。 苏向晚想想自己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很干脆地选了:“我选真心话。” 顾砚一直在注意赵容显和苏向晚,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看见赵容显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这种笑意太短暂了,短暂到他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两个问题,希望苏小姐如实回答。”赵容显淡淡开口。 苏向晚低头很是恭顺:“民女不敢欺瞒豫王殿下。” 顾婉也不知道赵容显要问出什么问题,面色有些焦急。 顾澜神色晦暗不明,似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