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黛认认真真地在马车上同苏向晚统一说辞,毕竟苏向晚失踪的这几日,对着一众人等说的都是她去了魏家求助。 好在平日魏家同苏家也是不往来的,不然只消过府一打听,也就要全露了馅。 在这件事上,苏老夫人和苏崇林不疑有他,尽数交给苏远黛去安排。 事实上苏崇林也顾不上苏向晚这边。 苏家在京城里的店被官府的人上门好一通查,借机封了好几家说是需要配合调查,还有来往的货物钱银交易,一时间也被截断了,苏家大本营虽不在京城,伤不到主心骨,但这一下却是要掉一层皮,若是单单只是钱银的问题还好说,做生意的讲究一个声名,何况这看得见看不见的对手都可劲地落井下石,一旦栽死了,想要在京城里从头经营起来可要困难得多。 横竖这一遭处理不好,苏家元气大伤,不至于从此落魄,但势必要掉下好几个档次来。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 打开门做生意尤其诸如苏家这种富户,总会有些不大不小的纠纷事故,这是哪一家都有的,可这官府真要管起来,你也是一点办法没有的。 苏崇林自是知晓好端端的苏家为什么会被针对,为着在京城立足,他也没少花银子打点这些人情关系,可惜这些关系对上了东阳公主可一点用处也没有。 很快大家就知道苏家为了巴结东阳公主,结果弄巧成拙,这一遭就更没人愿意拉一把手,多的是顺势踩上一脚的人。 所以苏家的情势很紧张,苏老夫人在府上除了干着急也就没有旁的办法了,在魏家的苏向晚简直被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指望着她帮苏府度过这一次的难关。 苏远黛这些日子一门心思都在寻人身上,自也有一堆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她对着苏向晚道:“你一回府,祖母定然会叫你前去问话,你只说尽力了便是,她纵然是有些生气,也不会如何为难于你。” 魏雅宁那边她已派人去知会。 关于苏家的事,魏老太爷不是不知,不过态度摆在那里,他自是不愿搭理苏家招上这摊事,所以不管苏向晚去不去求,结果也是一样的。 苏向晚点了点头,眸色微沉。 她慢慢又道:“你不怪我给苏府招来祸事吗?” 苏远黛先前的确是有些气苏向晚的莽撞,然这些日子来她的忧心大于生气,加之事情也过去了,自然也就没什么了。 再者她本身也不想要苏老夫人借着苏向晚占魏家的便宜,苏家本来就是如日中天,太不知足总有一日要招来更大的灾难,这一遭遇上一些挫折,换个角度来看也是好事。 最重要的是临王的态度。 如果临王要弃苏家不用,定然不会还把手上的事放在她手上做,所以她猜想东阳公主只是想要出一口恶气,也并非真的要置苏家于死地,只是会做到什么程度苏远黛也不能确定。 她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福祸相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意有所指地开口,随后又出声道:“比起你所做的,我更好奇你为何要这么做。” 苏向晚心里一跳。 果真要撕破脸摊开了来说吗? “魏家小姐都同我说了。”苏远黛吐出话来,目光锋利凛然,像要把她看出一个洞来。 其实当初若不是被赵容显抓走,苏向晚也是准备找个机会告诉苏远黛的。 只是几番折腾下来,反倒失了主动,现在她也很难自圆其说了。 “我原就准备要送她离府,你为何不让我同祖父和父亲说清楚再送她去?”苏远黛出声道。 “我并非不信大姐的能力,我只是不信周姨娘,也不相信祖母和父亲。”等回了府,要再送出来,那可就难了。 “可这事迟早会败露,到时候她若反咬你一口,岂不遭殃?” 苏向晚没答话。 她不会让苏锦妤有机会反咬一口。 她只会恶人先告状。 周姨娘若是盘根错节的大树,苏锦妤就是树上的枝桠,绽开的花朵。 大树难砍,她便先砍枝。 “你一贯便是人欺你一分,你让人三分的性子,晚晚,你近来做的很多事,我都无法理解。”苏远黛目光里带着些许疲惫。“你到底怎么了?” 苏向晚抿着唇。 怎么说? 说她不是原来的苏向晚? 只不过顶着苏向晚的皮囊,内里却不是同一个人。 苏远黛大概会以为她在山谷下坏了脑袋。 就在苏远黛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苏向晚出声道:“我做了一个梦。” 苏远黛拧眉看她。 她顿了一下,神情很认真,“大姐,我知晓你会说我荒诞,但在我被二姐推下湖里昏迷的那段时间里,我做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