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但商人重利,家中没将她当庶女看,外人也高看她一眼,就算在家处处被苏远黛压一头,也不曾受到这等屈辱。 她倔强地看着赵昌陵,不死心地想要从他这里讨一个说法。 “这画若不销毁,苏家只怕就是要掉脑袋的事。”临王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水,从容不迫,但言语里已经带着明显的不满。 “不过几朵花……”陆君庭满脸的不解。 他边说着,边走上前去看苏锦妤的画,意欲从中找出症结所在。 然而这么一细看,他就愣住了。 苏锦妤也委屈极了,“民女真是不知何处惹了临王殿下不满……” 陆君庭再抬头看苏锦妤之时,目光里略有责怪,语气就有些不好:“临王殿下不同你计较已是大大的恩典了,眼下只是销毁你的画小惩大诫,你没什么好委屈的。” 敢在赵昌陵面前卖弄这点小心思,苏锦妤真是不要命了。 原先陆君庭对她还算满意,眼下是恨不得敬而远之。 这种女子娶回宸安王府,只会招来祸事。 美貌是她的优势,可惜太过无知。 赵昌陵只是扫了苏锦妤一眼,不再多言,“退下吧。” 随着赵昌陵话音才落,他身旁的随从已经上前去拿起画,直接拿到外头销毁了。 苏崇林怕苏锦妤再不懂事地冒犯了赵昌陵,连忙上去请罪:“小女愚昧,惹怒了临王殿下,还望临王殿下大人不计小人过,宽恕小女一次,草民感激不尽。” 陆君庭看着那画摇了摇头。 方才苏锦妤画的是月季花。 豫王之母,也就是前朝太子妃,最喜欢的就是月季花。 也正因此事,豫王本人也十分喜欢月季,但他自己喜欢,却不许旁人喜欢,连画都不许画。 临王与豫王一同在宫中长大,当今圣上为了怕人非议十分厚待,再者外人又将豫王当作未来的储君,临王这个实打实的嫡皇子,却处处都要给豫王让路,连月季花都要因为豫王不准画,陆君庭曾记得幼时在宫里受教,临王因为画了月季花被豫王撕毁,还要因此受到圣上责怪,这种不平外人是不会懂的。 当然这事没什么人知道。 苏锦妤在赵昌陵面前画月季,许是以为赵昌陵厌恶豫王,故意画月季花来讨他欢心,不曾料到恰恰踩在了赵昌陵的伤口上,这简直是将他最不堪的岁月提到他的面前来。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苏锦妤画月季之事万一传到豫王耳里,又是当着临王的面画的,他若不制止,只怕又会被豫王借机生事,咬着他不放了。 从前临王和豫王实力悬殊,眼下即使是旗鼓相当,他的顾忌也颇多,只要豫王一天不下台,只怕这个坎都过不去。 一想到赵容显,陆君庭眉眼里也浮现了深深的厌恶。 霸道如此,也就豫王这种人了,如今临王是民心所向,他的好日子不会有太久。 苏锦妤眼含着泪,然则却只能退到一边,再不敢说半个字。 她努力地想着自己到底是错在哪里,随之目光一顿,蓦地转头看向苏向晚。 月季花! 是月季花出了问题。 苏向晚脸上挂着无辜的笑,仿佛是对她莫大的讽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