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金鸳鸯最近的两个侍女慌忙点亮灯笼,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 金鸳鸯身穿薄纱粉衣缓缓走来。 这半盏茶的功夫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虽然头发还是湿的。 金鸳鸯站在天赐身前低头望着天赐,见他眼中布满恨意,心下稍稍不忍。 沐寒月和黑衣女子纷纷下拜。 黑衣女子已经摘掉面罩,她看上去年约三十岁,比沐寒月大两岁。 她柳眉杏目,长相清秀,看上去十分娇弱。她便是金鸳鸯的右侍女唐昭容。 唐昭容不笑时冷如冰,满脸孤傲。一笑唇弯如月,仿佛醉人的醇酒。 金鸳鸯招招手,二人起身侍立两侧。 她轻轻蹲下,稍稍有些愧疚。 金鸳鸯尚未开口,天赐已经劈头盖脸质问:“公主好手段,为了引我入瓮下了这么一盘大棋,又是假装遇袭,又是跳水逃生。不知道公主还有什么手段?” 金鸳鸯轻轻摇头,眼下她别无选择,只能借天赐一用。 “母后下了旨,让我务必擒住你,否则便不准我回教。我没有退路,只好委屈你了。等我清了君侧,再给你赔罪!” 天赐冷笑一声,暗暗嘲笑她不自量力。 “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我助公主一臂之力,公主为何出尔反尔?” 金鸳鸯望着天赐,许久才轻叹一声。 “你的想法太过激,会坏了我的大事。何况我的局已经布好,只缺一个楔子便可以拉开帷幕。而你被母后下旨缉拿,是最好的楔子。” 天赐疑惑不已,他与玄女教素来没有仇怨,他不明白女帝为何要下令缉拿自己。 “女帝莫非是为了讨好天魔教?” 金鸳鸯满脸不屑,她素来不喜欢天魔教,也深知女帝对天魔教没有好感。 “天魔教?他们也配?据我所知,女帝之所以缉拿你,是因为你曾去过五指山。至于其他原因我不便细说,你日后可以当面问女帝。” 天赐陡然一惊,想起了一件事。 女帝是沈波旬的女儿,但她似乎对沈波旬极为憎恨。 “坏了!”天赐暗叫一声,“这个女帝不是想拿我开刀吧?她动不了沈波旬,但她可以动所有与他有关的人。” 想到这些,天赐心惊肉跳,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公主,你对我有恩,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我去玄女教必是死路一条,公主难道忍心看我丧命?如果是这样,公主当初又为何要出手相救?” 金鸳鸯无言以对,只得背着手望着熊熊燃烧的画舫。 “做大事不拘小节。他们祸乱宫闱,还要害我性命。如果让他们得逞,不知还要多少人要被祸害。我无意害你,却不得不为更多人的福祉舍弃你。” 她轻轻侧目,暗暗下定了决心。 “我不求你能原谅,只希望你能明白,我别无选择。如果有可能,我会尽力保全你。” “哼,”天赐不屑一顾,“既然你们抓了我,便请不要为难夏婉莹。” 金鸳鸯嘴角浅笑,如果天赐不来她或许会拿婉莹做文章,现在既然拿了天赐,她自然无须再为难婉莹。 “你且放心,有你在,我不会为难她。” 她轻轻抬手,沐寒月立马明白她心思。 沐寒月也玉手一挥,“抬走!” 众侍女纷纷抬起天赐,很快消失在夜幕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