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自尊心强,性子又倔,文理科分班以前也会和班上同学玩,会笑会闹,但眼神却总是散漫的,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距离感。肖瑾就是被她身上的距离感和神秘感吸引的,像是美丽的罂粟,引诱她一步一步地靠近。剥开了坚硬的外壳的伪装,只有她一个人看到了层层包裹里那颗柔软至极也善良坚强至极的内心。 肖瑾看过以后就不舍得放开了,她想独占那份美好,她步步为营,成功地把这支长着唬人的软刺的玫瑰摘到了手,那是她人生中得到过的最极致的欢喜。 肖瑾仰头望着头顶的蓝天,视线渐渐模糊,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却把这支玫瑰弄丢了,整整十年。 如果她从来没有接近过木枕溪,也许她就不会那么痛苦。 她可以加倍地对木枕溪好,百倍千倍,可是她要怎么回到过去,去拥抱那个孑然一身无助哭泣的木枕溪呢? 肖瑾低头,匆忙抹了两下眼睛,甩了甩头,事已至此,再去想以前都没意义了。 她重整旗鼓,打起精神,刚在脑子里打算计划一下接下来的事,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木枕溪。 她原先在医院借着木枕溪的纵容备注过女朋友,后来知道分手以后改了回来。 从听筒里传出来的木枕溪声音成熟沉稳:“我这边面试结束了,需要我去接你吗?” 肖瑾险些热泪盈眶,一想到她这么多年,吃过多少苦才有今天,就不由地咬紧了牙关,隐约感觉到了血腥味。 木枕溪没听到回应,看了看通话界面,再次喊了一声:“肖瑾?” 肖瑾松开牙齿,清了下嗓子,回答:“嗯。” 木枕溪:“我说我面试结束了,你那里怎么样,需要我去接你吗?” 肖瑾说:“我要请老师吃晚饭,可能得晚点回去,你要一起来吗?” “不用,那我先回家了。”意料之中,木枕溪并没有答应。 肖瑾心想她大概很不喜欢这所学校了,不喜欢她的学生时代,包括里面的自己。 木枕溪顿了顿,又说:“晚饭结束之前可以给我打个电话,我过去接你。” 肖瑾低低应了声:“好。” 木枕溪说:“拜拜。” 肖瑾回:“拜拜。” 那边电话挂了,传来嘟嘟的忙音。 肖瑾在学校游荡到了下午六点,徐远新给她打电话,说可以出去吃饭了。定在一家整洁干净的家常菜餐馆,徐远新不肯让她请太高档的。 肖瑾的记忆只到高二上学期,断断续续地在徐远新这里得到了不少的信息。她是徐远新带过的最优秀的学生之一,徐远新印象很深刻,哪怕时间过去很久了,讲起来那时候的事情还头头是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