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富贵扯着阮半夏朝着里长的家里走去,那些看热闹的邻居也都好事的跟在后面,薛氏还害怕别人不知道一样,一边走,一边扯着嗓子跟别人说阮半夏的罪行,那些本来不知道这事的人,也都好奇的跟在了身后。 就连身子还虚的刘氏,也为了热闹,不顾自己身体,跟着去了。 叶俊生自己在外面兜了一圈,准备回家的时候看见阮富贵发狠的拽着阮半夏,又听着薛氏的大嗓门,心里一下就明白了什么事,心里一慌,他提起气就朝着家里跑。 “二哥,二哥!” 冲进书房,却见叶卿尧端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书,正认真的看着,他走过去,一把抢过叶卿尧手里的书,扔在桌上,“二哥,你怎么还在看书呢?阮妹妹出事了!” 叶卿尧掀起眼皮睨了叶俊生一眼,伸手,将桌上的书拿起来,翻开,就像叶俊生从没有进来过一样,继续看着。 叶俊生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叶卿尧面前团团转,“二哥,二哥,你怎么还能看得下去书呢?阮妹妹出事了!出大事了!” 叶卿尧冷冷的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问,“什么事?能让你这么紧张。” “哎呀!”叶俊生双手撑在书桌上,心急如焚的说,“我刚才看见阮家爷爷拉着阮妹妹去里长家,说……说要将阮妹妹给逐出户!” 出户? 呵……这丫头现在心里是不是早已经乐开了花? 叶卿尧看都没看叶俊生一眼,视线一直落在手里的书上,“知道了,出去。” “什么?”叶俊生都快疯了,“二哥!你……你难道不去帮帮阮妹妹吗?” “咸吃萝卜淡操心。”叶卿尧不急不缓的说了一句,翻了一页书,继续看着。 “你!”叶俊生气得脸都红了,愤愤的咬咬牙,“我总觉得二哥你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却没想到你竟这样小肚鸡肠!” 叶俊生骂完,看叶卿尧继续看着他自己的书,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这样子确实是不打算管阮半夏的事,他哼了一声,自己冲出了房门,追着那群人赶到里长家。 里长一家人正在吃饭,门外忽然热闹起来,他站起身,去开了院门。 “都围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阮富贵拉着阮半夏站在门口,看见里长,赶紧哈着腰,挂上了笑脸,“里长,今儿有个事想要麻烦你一下。” 说完,他手上一用劲,将阮半夏拉到了最前面,“我想把这个丫头逐出户!” “出户?”里长低头,看着阮半夏那张稚嫩的小脸,哭得脏兮兮的,挂满了泪水,心里一阵心疼,不由得皱起了眉,“什么事?要把这丫头逐出户?” 阮富贵站直身板,义正言辞的说道,“这个丫头,自己不赚钱,现在赔了钱,还想拉着我们一家人跟她一起陪葬,你说这事,谁能绕得了她?” 阮半夏哪里能让阮富贵这样冤枉了自己,咧开嘴,张嘴就哭了起来,“里长爷爷,不是这样的,是夏儿从林老爷家里得了活,拿回来一些布料和二两银子……” “你给我闭嘴!”她话还没说完,阮富贵一巴掌扇了上去,“谁让你胡说的?” “呜呜……”阮半夏被打得,小脸都肿了起来,孩子般的哭得更加让人觉得心疼。 后边知道事情真相的,有些看不过去的,就七嘴八舌的把今天的事给说了。 里长听完,眉头皱的更深了,“富贵,你这是要把这个孩子往火坑里面推啊!” 阮富贵脸面早就挂不住了,也就不要脸了,“是她自己招惹的事,我总不能因为这个事精儿,而不管我们阮家这一大家子吧。” 里长抬起头,看了眼人群里,抱着孩子的薛氏,叹了口气,摇摇头,“那你们进来吧。” 进了院,入了屋,里长吩咐自家媳妇把桌上的饭菜收了,拿出文书在桌上摊平。 “富贵,这话可要说在前面,今儿个你把这丫头逐出户了,日后不论这丫头是生是死,是富贵还是贫穷,都跟你们阮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嘁!”薛氏抱着孩子站在人群中,一脸的尖酸刻薄相,“就她那个丧门星的样,还能富贵得起来?不连累我们老阮家就不错了。” 阮富贵一个眼刀飞过去,薛氏不甘心的撇撇嘴,闭上了嘴。 “这是自然。”阮富贵笑笑,“从今往后,就要看这个丫头自己的造化了。” 里长点点头,心里很同情阮半夏,却也没办法的拿起毛笔在文书上面写着,几个字后,他忽然抬起头,“即是逐出户,那么接应的该是哪家?” 阮富贵愣了一下,支支吾吾的,“没,没有,接,接应不行吗?” 里长放下毛笔,“那是自然,不能你把这个丫头逐出户了,她就成了黑户吧。” 阮半夏听着,心里一喜,面上却是委屈的紧,拉着阮富贵的衣袖,伤伤心心的哭着,“爷爷,你不要赶夏儿走好不好,如果你看着夏儿心烦,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