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兜里的手机来了新消息,洛攸宁紧抿着唇,盯着那条,“洛攸宁,我睡觉的时候怕有光,你今天别用电脑写东西了,我会睡不好。” “我今天不回去。”洛攸宁立马打字回了对方,却发现她已经被室友删了。 她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走到护栏边,垂眸望着楼下还未离开的人群,心道都下晚课三十多分了,这些人怎么都不走? 也就是在这时,教学楼传来催促离开的声音。 洛攸宁担心被发现她在天台,起身反锁了门,脑海中满是室友发给她的消息,以及她被泼了冷水的被子,被导员否决的换寝申请…… “我怎么什么都做不好!”她的声音染了哭腔,耳旁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都是她不好,她这种人活着就是给人添麻烦。 她该死。 一想到死,洛攸宁幽幽地盯着楼顶的护栏,紧握着手机走了过去。 “嗡。” 是她设的闹钟。 洛攸宁意识到她又犯病企图自杀,急忙翻出手机内存下的自杀干预热线拨通了电话。 “您好,这里是桦市自杀干预热线,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电话接通,好听的男声语气温柔。 “我想死。”洛攸宁抓着电话,语气毫无起伏。 对面沉默一瞬,紧接着道,“小姐,您先冷静,请问您是有什么难处吗?还是说发生了什么事情?您可以跟我说说吗?” “我很难过,耳旁能听到一个声音说都是我不好,我该死,我不想活了……”洛攸宁说着哭了起来,最后直接成了毫不掩饰的抽泣。 蒋诚听着她说的话,心里确定洛攸宁确实有自杀倾向,拧眉问道,“你现在在哪?” “楼顶。” “住处的楼顶吗?” 他低声询问,左手扯着身旁坐着的同事,指了指电话示意他报警追踪对方的位置,又说道,“不是住处的楼顶吗?” “我不想告诉你。”洛攸宁沉默了许久,才回答完蒋诚,人就已经翻过了楼顶的护栏。 冷风拂面,吹干了她的眼泪。 她松开了抓着护栏的手,轻声低语,“对不起。” “就是这里。”去接蒋诚的警车停下,指向藏在黑夜中的教学楼,“追踪到位置队长就带人过来了,她肯定不会有事。” 话音刚落,蒋诚就下车冲向了教学楼那里,但到了楼前,他便看到了从高处落下的纤细身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僵在了原地。 “人在这里!”左侧有人开口,紧接着传来气垫放气的声音。 昏倒的洛攸宁被人拉起来塞进救护车,蒋诚回了神,脸色苍白地跟了过去。 “她没事吧?”蒋诚同医生开口,脑海中洛攸宁从高处坠下的模样跟另一个记忆重合,目光沉沉地盯着面前的医生。 医生的动作一顿,低声道,“她这个月第二次自杀了,这次没事,下次却未必。” “她总自杀?” “她叫洛攸宁,重度抑郁症患者,一年前抑郁症复发到我们医院挂的号。” 医生说着拉出了洛攸宁的右手折起袖子,结痂的狰狞伤疤展现在蒋诚的面前,“挺不错的一个人,不是会做坏事的人。” “我不是警察。”蒋诚听出医生误会了他的身份,指了指手机,“她打了自杀热线求助,我是她的接线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