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和护士都很忙,眼看着这出临终关怀的戏就要变成闹剧,向顾飞白请示之后准备离去,律师也拿着文件袋匆匆离去,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像是在交流什么一笔高昂的财产交接的具体事宜。 神父对顾飞白道:“孩子,带着爱下地狱,主鬼宽恕你的罪的。” 那个被卫可颂抓过领子的医生走之前终于拿下了格式化的表情面具,他有些难过地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顾飞白,和卫可颂说道:“我曾经和顾医生是同事,他是个天才,可以救很多的人。” 这人的口吻仿佛在悼念一个已经逝去的名人,让卫可颂有些不舒服。 这医生接着道:“其实很多人觉得的死亡确定方式是没有脑部活动,心跳和呼吸,但作为医生来说,医疗器械离开身体的一瞬间,才说明这个人真的已经死亡,彻底无药可医,顾医生的临终关怀对我们的要求是这个,那么他一定很希望你给他拔管。” 医生:“他一定很想在死亡之前和你好好告别。” 导演还在拍医生们,他看着这些医生的工牌和科室,啧啧称奇:“顾先生也太厉害了,居然真的请到了真的做临终关怀的医生,在这个医院做这个的都是给非富即贵的人做的,居然能被顾先生请过来演戏。” 卫可颂听得眉头一沉,眼神下意识就往顾飞白那边走去,而顾飞白这人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带上眼镜,又用湿纸巾擦去面上的粉,和卫可颂眼神一对露出一个戏谑的笑:“我演还不错吧,小卫先生?” 卫可颂心里那点疑窦轻而易举就消散在顾飞白不正经的调笑里,顾飞白拍拍自己身旁的椅子,对导演道:“我想单独和小卫先生说说话。” 导演心领神会,他把摄像机放在床头调整了一下方位:“我们出去,留一个摄像机在这里可以吗?这不是直播镜头,不对外公开,我们拍一些素材,不合适的您和我们说,都可以剪掉。” 顾飞白:“可以。” 卫可颂的确有很多话想问,他随手一转椅子岔开腿骑坐:“顾飞白,你到底在搞什么?有病就好好治疗,别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顾飞白却道:“小卫先生,如果你帮我拔管了,你知道下一步是什么吗?” 卫可颂不想和他讨论这个话题:“问你话呢!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飞白恍若未闻,继续笑意矜持地道:“下一步就是收敛我的遗物,大部分我觉得比较有价值的东西都会由律师交给你,但有些贴身的东西你必须亲自收敛,很抱歉我的无价之宝不能交给你,我贴身的东西希望你都能和我一起火化。” 卫可颂猛然拔高了声音:“顾飞白!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顾飞白笑眼弯弯:“小卫先生,你真是不长记性,刚刚才被我骗了,现在又相信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