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僵直地向褚明洲弯腰行了个礼,转身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去。 卫可颂转身走后,褚明洲静在原地,手放在桌面上握住那块木雕,也不雕刻了。 褚明洲来静养,身旁一定是会跟着一位老管家的,这老管家是跟了褚明洲十几年的老人了,褚明洲还没有坐轮椅的时候就跟着他。 老管家看着褚明洲沉默地把玩着他手上这尊不伦不类的木雕,又看了一眼卫可颂赌气离开的背影,躬身下来低声问道:“先生今天雕的这是什么?” 褚明洲的手指停在鸡的喙部,他垂眸道:“没有定型,看的人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老管家又笑道:“是鸡吗?您是听卫小少爷成天吵着吃鸡吃鸡,雕了只鸡吗?” 褚明洲顿了一下,弹指把这只金鸡独立的木雕推倒在桌面上,眸色深深道:“不是,只不过是一块雕废了的朽木而已,什么东西都不是。” 老管家低眉顺眼地不开腔了,他陪他家先生几十年了,外人看褚明洲都是高深莫测不敢妄言,但老管家自有一套解读褚明洲情绪的宝典。 老管家默不作声地一扫褚明洲的手,发现褚明洲正一下又一下地拨弄着右手手腕上挂着的珠串,面上却是一派冷淡漠然。他心领神会,刚刚他问那句话,一看就是戳中褚先生的痛脚犯怒了。 褚先生总不至于自己问一句就生气。 真的惹了这位先生的人正在屋里被罚写大字呢。 老管家心想也只有在这位混天混地的卫小少爷身上,才能看到他家先生外露的七情六欲,平时就跟木雕成的人一样,身上一阵檀香细闻却是死意。 老管家:“先生今天给卫小少爷布置这么多任务,也是因为那个什么决赛?您是不想他去那个决赛吗?” 褚明洲静了一下道:“或许是吧。“隔了一会儿又道:”看看他能为了这个人做到什么地步吧。” 老管家忍俊不禁道:“卫小少爷上次也是说喜欢您,疯得厉害,从海口那边不知道花了多少钱运了一大堆黄花梨木过来,放在您宅子门前,小少爷自己西装都被挂花了也嬉皮笑脸地要进来。” 老管家回忆道:“您当时也是给卫小少爷出了一道难题,说他要能做到这些事情,才能把这些木头运进来,您才愿意接受他的木头。” 褚明洲“嗯”了一声道,垂下眼帘,手上拨弄珠串的速度慢了些:“叫他半年不准来烦我,外加上大学之后进公司带头做一个项目的成果出来。” 老管家又笑:“结果第二天卫小少爷就反悔了,又把这堆木头运回去,说他做不到半年不来烦您,也不想大学就进公司。” 老管家:“最后这位任性的小少爷在那堆木头里千挑万选了一块出来,送进来求您给他雕一个东西,当做生日礼物。我记得您雕的是个相框。卫小少爷宝贝了一阵,现在也不见卫少爷宝贝这个相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