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力度却温厚而坚定:“小心行事。” 层叠密林中,连虫鸣声音都闻不见。海风常年刮着,砂砾都干硬结块,树木都带着硬而粗糙的厚皮,草叶边缘极其尖利,哪怕只是擦身而过,都会在身上割出血痕。 白狐的气息消失在一个地方,宁时亭用枯枝拨开面前的草木,望见了一处洞窟。 这一刹那,连宁时亭这个没有仙根的鲛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及其强大的风浪! “聚灵地,极强的灵气,整个冬洲的灵气、生机都在往这边输送。”小狼金色的瞳孔亮了起来,多出了几分锐利,顾听霜在宁时亭的脑海中告诉他:“就是这里!” 宁时亭一眼望见了白狐的影子消失在山洞之后,立刻跟随闯了进去。灵气太锐利,连顾听霜和小狼都禁不住冲上来的眩晕之感,眼前阵阵发黑,而宁时亭紧紧抿着嘴 ,脸色苍白。 血涌到喉咙口,一股令人反胃的甜腥感冲得人一个激灵,宁时亭打了一个寒颤,直到进入山洞内部,他睁大双眼,想也没想,径直扑了过去—— 那白狐正咬断了自己的前肢,血液滚滚,向中央的阵法滴落。 山洞里面地势开阔,甚至能看见人为凿刻的痕迹,与其说这是一个山洞,不如说,更像一个空旷阔大的祭台。 法阵已经蓄满了灵力,银白泛蓝的光芒正在缓缓流动着,宁时亭扑过去时,已经来不及了——白狐的血,带着鲛人与白狼的血,已经开启了阵法! 更加强烈的灵力汹涌而来,白狐蜷缩起来,用残存的力气嘶声笑着:“呵呵,宁时亭,你救得了谁?九洲灵气衰微,只有此法可得飞升……你以前,不也干过同样的事吗?” “但他没有飞升,这个办法没有用,只能让那些人枉死!” 阵法中央阵着一枚聚灵石,宁时亭跪在地上,拼命地掰、抠、挖,指尖渗出血,但风浪声依然越来越大。 “停下,快停下,宁时亭。”小狼往后死死地咬住宁时亭的袖子,顾听霜在宁时亭的意识中大吼,“再不离开,这个聚灵阵会把你也吸干的!快停下,从这里离开,宁时亭!” 但风声已经淹没了他。宁时亭在这一刹那,世界如同静音了一般。 他在这寂静里看见了他从前的战友们,看见了鲛人海苍白而沉默的族人。还看见了顾听霜,是他初见他的模样,少年人刚刚十四岁,沉默地在拐角的屋檐下,他能看见他,而他看不见他。 两人隔着一道墙,听彼此的呼吸声。 他忽而抬起手,狠狠地咬上自己的手腕! 鲛人血淋漓落下,他双眼亮起,顾听霜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锐利的眼神——锐利、坚定、明亮。 “宁时亭!” 这一刹那,小狼嘶吼起来,远隔百里外的冬洲城的小镇中,顾听霜坐在客栈中,失声喊了出来,嘶哑的声音落在沉寂的客栈中,显得格外突兀。 宁时亭这一刹那甚至轻轻笑了笑:“也幸好上个月整理师父的卷宗,多少看了一些咒术之法……” 他学的是香道,从前对阵法、符咒一窍不通。但也不知是否是命运,上天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就是让他在这一世中,来得及阻止第二次相似的事情呢? 以血为墨,指尖为笔,他就地画了一个隔断与终止的阵法,一笔一笔,与此同时,不可逆转的后果同时发生——外面的风浪声逐渐减小,以他为中心的地带却出现了一阵尖锐的风啸声,宁时亭整个人如同被风抓住一样,整个人跪着踉跄着倒向聚灵中心,与此同时,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随后是青灰色。 他切断了阵法,但阵法无法终止,他自己成为了整个聚灵阵的养料! “你疯了!这样下去你也会死,更有可能你死了也终止不了阵法!”白狐嘶声叫着。 宁时亭神志已经不清醒了 ,但他看向了这声音的来源——白狐被他这么看了一眼,发现这个人的眼神,仍然是冷静而坚定的! 它立刻意识到了危险,翻身想要逃走,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