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这样的多疑与冷漠。 顾听霜推着轮椅上前一步,直接扯着宁时亭的袖子,把他往自己这边扯过来。 他用了点力气,仿佛宣泄着自己的不满,宁时亭被他扯地往前一倒,直接撞到了他身上,小狼夹在他们两个中间,被这么一撞后,直接挤出了一个嗝儿,嗷呜声都变了调子,赶紧一翻身跳了下去。 宁时亭本来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生气,这时候冷不丁往前一撞,情急之下只记得伸手撑在面前,免得撞到顾听霜,更怕他跌下轮椅。却没想到轮椅被撞得不住往后滑动的时候,顾听霜反而第一时间扯住了他的领口,直接护着宁时亭的背,和他一起从轮椅上摔了下来。 轮椅被猛地撞去了老远,滑到院落边缘时被突出的棱角石头撞翻了,轮子呼噜噜地滚动着。 顾听霜扣着宁时亭摔在地上,让宁时亭压在他身上,自己往后用手撑着地面,呼吸还没有平定。 鲛人温暖的呼吸撞过来,整个柔软的身躯也贴了过来,直接让顾听霜傻眼了。他内心那股子阴阳怪气的怒火,一下子就被这一撞撞得消弭不见,转而由某种不可言说的震动替代了。 宁时亭慌忙地爬起来,又半跪在他身边将他扶住,拍打着顾听霜身上的灰尘,低声说:“殿下,臣死罪。” 顾听霜心脏狂跳,不敢再让他碰自己,更怕宁时亭看出来点什么,直接挡开他的手:“这种小事就不要整天死罪死罪地挂在嘴边了。” 小狼窜到轮椅翻倒的地方,用牙咬着把轮椅拖了出来,随后又跳起来拱了几拱,把轮椅扶正了,再晃着尾巴,立起来学着人的样子,用两只前爪咕噜咕噜地把轮椅推了回来。 顾听霜坐在地上,有些狼狈,宁时亭要过来扶他坐上轮椅,再次被挥开了:“鲛人,去树下把我的剑拿来。” 宁时亭刚要转身,又被顾听霜叫住了——他回过头,看见顾听霜脸颊微红,带着一点羞恼的狠劲儿:“让外边人看好了,来一个人看见我这副模样,我就剜一个人的眼睛。” 小狼于是飞奔到前院,变大了后蹲着,预备只要任何人靠近,它就凶他。 顾听霜的剑很沉,宁时亭费力地提来给了顾听霜,随后扶着轮椅走过来。便见到顾听霜拄着剑,将剑鞘贯入地里几寸,单手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另一只手攀上轮椅,勉励支撑着自己爬上去后坐下。 顾听霜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说:“好了。”宁时亭方才松开扶着轮椅的手,小狼也跟着窜回来了。 小肥狼蹲在顾听霜面前,圆溜溜亮晶晶的眼睛瞅着他,示意他自己今天很乖,又帮他叼回轮椅,又帮他看守大院,是否头狼可以收回最近给它的“猪”的封号。 顾听霜压根儿没理,看也不看小狼一眼。 他盯着宁时亭,的声音依然有些阴沉:“手给我,宁时亭。” 命令式的语调,冷漠强硬,带着阴鸷的影子。 顾听霜很少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遑论是对着他。 宁时亭有些讪讪的,“殿下……” “刚摔下来的时候我看见了,是你自己给我看,还是要我把你扒了?”顾听霜抬起眼,眼底的暗光映照着宁时亭的影子。他说完后才发觉这句话好像还有某种歧义,赶紧想收回,但是碍着自己还在发火,忍住了。 宁时亭轻轻叹了口气,半跪下来停在他身前,将袖子轻轻拉上去,露出满是伤痕的手。 顾听霜皱着眉,嘴唇抿得紧紧的,一言不发地在他伤口上看了个来回,好半天后才问道:“干什么的?” 宁时亭轻声说:“做返魂香。” 顾听霜声音绷不住地缠了怒火:“返魂香,返魂香,成天就知道返魂香!我修炼不用那个东西了行不行?宁时亭,我跟你说过多少遍?毒鲛本来就活不长,你再这样糟蹋自己,要是熬不到我为你取来避尘珠就死了,我一定把你挫骨扬灰。” 宁时亭垂下眼,眼里却带上了一点细微的笑意:“嗯。” “我说话你听见没?你还笑?”顾听霜有些粗暴地把他扯起来,拽着他要往房里去,“我警告你,再让我发现多出任何一条伤口,或者再有哪条伤口变深了,我饶不了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