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的,这是叫自己的所有物,自己所掌控的人,所以他是这样理直气壮,就像顾听霜自己平时叫小狼一样。 不知为什么,这样的认知让顾听霜感觉十分不舒服。这一声出现的同时,他放出了自己的灵识。他能感知的范围瞬间阔大,他读到了宁时亭现在的压抑着的情绪。 不是畏惧,也不是激动,反而是一种让人参不透的……漠然,和漠然后面的压抑情绪。 香阁外,高挺沉稳的男人下了马,快步往内室走,旁边值夜的葫芦跟在身后。 夜深寂静无人,葫芦是府上的老人,轻声询问:“王爷,请问是否需要把府上的人都叫起来?公子生了病,这几天都是早早就睡下了。” 进入室内,光线亮起,顾听霜凭借灵识,也是第一次这样清楚地看见了顾斐音的脸。 男人摆了摆手,顺手拿起桌边的茶开始喝。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点心盘,皱了一下眉,又将视线挪开了。 这个人是顾听霜的父亲,他已经对他没有印象了。 高大伟岸,眉眼俊秀,隐隐透着一种桀骜邪气和传闻中的骁勇将军一样的样貌,威武,但并不粗莽。的确是一副能让高门贵子、闺阁小姐趋之若鹜的面庞。他单单是坐在那里,就已经让人有了不可正视之感。 “病了?怎么回事?” “这几天冬洲雪患,公子劳心过度,郎中叮嘱了要静养。公子现在是……” “我去看看他。”顾斐音喝了口茶,然后将茶杯在桌边轻轻一放,眉眼间透着一种冷然和不耐。 顾听霜看到这里,收回了灵识。 他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本身身上,回来时却发现宁时亭有了一些变化。 鲛人的身体越来越凉,呼吸也越来越轻,渐渐得近似于无,看起来是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一样,气若游丝的样子。本来就凉的身体变得更加冰冷。 就像是……快死了一样。 顾听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动了动,反握住宁时亭刚刚抓住他的手,隔着一层薄纱去探查他的脉搏,摸了半天没摸到,才想起来用灵视查探一下,见到是宁时亭封闭了气息,属于鲛人的灵火还在跳动着。 他松了一口气。 房门咔哒一声被推开了,陌生的气息侵入了这个房间。 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帐幔之后,一个朦胧的影子,光线被挡住了一大半。 随后,帘子被撩开了,外边轻轻透进来一些凉爽的风,将床帐中残留的温暖稍稍吹散了一些。 黑影覆盖的地方越来越大,是顾斐音倾身往前,在仔细地看宁时亭。 鲛人本来就病弱,毒鲛的身体底子更不好,现在看着脸色苍白发青,在月色下显得气若游丝。不用再仔细看也知道是什么情况,宁时亭的确是病重到了没有办法清醒地出来迎接他的地步了。 宁时亭封闭了气息,但是应该还有意识,因为顾听霜敏锐地感觉到了宁时亭绷紧了身体。 顾听霜紧跟着紧了紧环在宁时亭腰间的手臂,另一只被宁时亭扣住的手腕微微反转,让袖口的匕首滑落下来。他的手指就搭在匕首鞘关,随时都能弹出来,割断面前人的咽喉。 他在这方面没有任何忌惮,如果顾斐音敢再进一步,做出些什么具有危险性的动作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杀了顾斐音,顺手便罢了。 然后他屏吸等待了一会儿。 床帘轻轻地回落,顾斐音抽身放开,像是不打算再继续呆在这里。他走出门,只对葫芦嘱咐了一句:“明日让他醒来后见我。” 葫芦说:“是,如果公子能醒,一定告诉公子。” 顾斐音又顿了顿:“房间里那个轮椅是干什么的?他现在病到无法走动了么?” 如果是那样的话,宁时亭本身的价值就值得估量了。本身他就不会仙术,平常要跟上仙家最卓越的军队,已经是努力支撑。今后如果再加上行动不便,就是真的拖后腿了。 不过如果能这样的话,宁时亭本身对他的威胁也会小上许多。 葫芦事先也并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