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意了,跟着排排坐蹲好,然后一只接一只地从窗口跳出去,出发去百草园。 他问:“那你说养病,我现下和你同住,似乎也不太好?” 宁时亭吃好了,让人来收走东西,自己找了纸笔,开始单手慢慢地研墨。听见顾听霜这么问,他很自然地说:“倒是没什么不方便的,殿下如果觉得到时候人来人往的吵嚷,不妨也去香阁住一住,离百草园也近。 ” 顾听霜沉默了一会儿,懒懒地说:“嗯,那我去香阁住,不打扰你和我爹叙旧了。” 宁时亭没有对他这句话有什么过多的反应。 顾听霜看了他一会儿后,别开了视线。 宁时亭吃过饭后,又挪去了书案边,提笔轻轻地写着什么。他右手不能动,左手写起字来有一点微微的阻塞感。 以前顾听霜常常在他书房中坐着,一呆就是一个下午,两个人各有各的事情做。顾听霜看功法书籍,宁时亭处理西洲的事情,偶尔顾听霜倦了乏了,也会观察一下宁时亭在干什么,像是观察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 宁时亭有时会察觉他的视线,会抬头对他笑一笑,不以为意。 今天的天气和前几天一样,风声被阻绝在外,仍有偶尔被吹落的冰凌刮在冰面上,撞出咔哒咔哒的响声,一阵一阵的,听起来仿佛大雨倾盆。 顾听霜和平常一样看着宁时亭,鲛人依然平静安宁地写着字,看着看着,他突然觉得没了兴致。 第53章 第一天斥候到,第二天就传来消息,顾斐音紧跟着要回来。他本来在三个仙洲之外的地方带兵处理血族后续,这次却直接向宁时亭发了通知,说他很快就回来。 这个“很快”从来没有定数,以前这样说,可能会等上一天,或者一个月。 “今日公子似乎并没有令府上有什么特别的准备。” 葫芦和菱角守在香阁外边,替顾听霜打点东西,低声议论着。这些声音不可避免地传递到顾听霜耳边。 他坐在窗台前,望着庭阶边那株金色的银杏树。大雪摧折,也没能撼动这棵树的光华,灿烂碎金像是要透过顶一样冲破冰层而去,将一小角天空也照成灿烂的颜色,刺啦啦地晃人眼睛。 小狼照旧趴在顾听霜膝盖上,听见外边人说话的时候,就竖起耳朵,随后再趴下去,舔舔顾听霜的手指。 “东西都搬过来了,香阁这边如果有什么住不习惯的地方,您就跟咱们说。不过好在是这里离百草园近,狼大人们也不用一起挤一个小房间了。” 葫芦开始敬称顾听霜的狼群为“大人”。两兄弟忙完了外边的东西,指挥其他人将东西各自归位。正在沏茶的时候,就听见顾听霜问:“你们刚刚在外头说,宁时亭没有特别的准备,是什么意思?” 葫芦想了想——这不算背后说主人八卦,只是因为顾听霜要问。 他说:“以前听书小公子在的时候跟我们说的,以前公子在冬洲,只要是王爷说要来,公子就会提前准备好,天天做着王爷喜欢吃的九珍合酥,天知道那个东西多难做,三十多种材料又要碾又要蒸,有的还得炸了之后晾干了磨,咱们小厨房都懒得做这个,但是公子就是上心得很。还有王爷要喝的茶,听说也是特别的沏泡手法,只有公子做得来。” 顾听霜笑了一声:“这种东西,哪里来的只有谁才能做好的说法。” 葫芦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只是跟着附和说:“是啊,大抵是有情人间才这样吧,明明都是一样的茶,但偏生就觉得谁做出来的好喝……” 说到这里,葫芦噤了声。 他想起了顾听霜一开始对宁时亭的敌意,涉及到顾斐音和宁时亭的关系,似乎总会让顾听霜心情不好。 也毕竟之前顾斐音对王妃不闻不问,十年间,晴王身边莺莺燕燕不断,少不了红袖添香,大概会把宁时亭当成其中的一员。 晴王对宁时亭是个什么感情不知道,至少让人入府进门了,明明白白用着晴王府的名号,这种认可也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而至于宁时亭,他性情内敛温润,但尽管他从不提起晴王殿下,看他对王府和顾听霜的上心程度也知道,必然用情不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