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与他言道。 到底是他的过错,怨也怨不得她人。同一片屋檐下,为他后院之人,长此以往,日久生情,早也好,晚也罢,佳人任人采撷,而他采了一年之久,终现倾慕,骨子里的规矩,他想全部抛之,再也不顾。 可后来,悔之晚矣。 他如是想着,怀中的舟舟似是察觉到不适,扭动了下身子,成言下意识用手紧箍住他的身子,生怕自己没抱稳,让面团子从怀中掉下去。 阿瑜踩着杌凳下来的时候,目光还不忘放在他们爷俩身上,见成言慌乱地紧环住舟舟,而舟舟睡地更不安稳了,不甚安分地扭着屁股墩。 见之,阿瑜轻声说道:“前不久才把他右手上用来固定的长木条拆走了,你别太用力去勒着他的右手,他如今还不适应右手没了长木条。” 闻言,成言楞了一瞬,赶忙撤去了勒在舟舟右手上的力,刚一撒手,舟舟就平静了下来,成言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可面团子睡觉,总喜欢翻来翻去,他在成言还没留意时,转了转头,身子也想随着头一齐转过去。 成言吓得冷汗都要冒出来了,在舟舟差点滚出他怀中时,他猛地环住了面团子。 瞧见舟舟转身的那一瞬,阿瑜的心“咯噔”了一下,刚张开臂膀,准备去接着舟舟时,就见舟舟被成言扶稳,好好地塞进了怀中,她面上的着急来不及敛下,正好被成言瞥见了。 两人对视一眼,成言直直地看着阿瑜,仿若无人,那深情的样子,任谁瞧了,都觉得脸热。 阿瑜视若无睹地转开视线,她的心中有没有泛起波澜,那就不为人所知了,她踩着步子,往前走去,可那略显慌乱的步子,不似平静的心绪,不知从何而来。 成言从身后望着她,朝着站在不远处的庆期,使了使眼色,庆期受命,快步候在瑜姑娘的身侧,引着瑜姑娘往李霁之住的那方府邸去。 一对石狮子威猛地立在府宅前,而府宅的大门阖地紧紧的。 阿瑜从成言的口中,已然得知,阿霁住在里头,如今她与阿霁的距离就只剩下一处大门了,只要轻轻一扣,里头的人若是听到有人叩门,当是会来开门的。 可她心尖处,隐隐情怯,迟迟不敢上前叩门,她静静地站在门前,想透过大门,往里望去。 不过少瞬功夫,没等阿瑜相叩,那门就缓缓地开了。 阿瑜一动不动地盯着里侧,在瞧见来人不是阿霁后,眸中闪过失望,只听来人恭敬地执有一礼,唤了一声:“瑜姑娘。” 庆期瞧着庆林慢条斯理,一板一眼的模样,暗暗斜目,如是问道:“庆林,小公子人呢?” “自从小公子知道瑜姑娘快回来了,他就日日蹲在府门前,说是要等阿姐,可等了好些日子,都没能瞧见姑娘归府,整个人都变得恹恹的了,今日林卲抓着他去院子里练武了。”庆林回道。 以往,成言都是把庆林指派到外头,而今,京都乱了,二皇子一派的人,需得好生防着,成言知道李霁之对阿瑜何其重要,指了好些人手,把此处宅院保护好,尤其是里头住着的人。 闻言,阿瑜踏入府门,刚往里头瞧了几眼,就发觉宅院中的拐道,廊道和石阶,对她而言,都无比的熟悉,这里头的摆设及布景,像极了澧州的端王府。 见之,她眼角发红,金銮殿上的那位,以莫须有的罪名,降罪于端王府,让父王血洒刀下,端王府哀声一片,那日的祸乱,自她记起后,便怎么也忘不了。 可端王府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宅院,她在那儿降生,在那儿长大,她是想那儿的,她做梦都想回到端王府,回到那无忧无虑的日子中去。 或许父王的亡魂还在端王府,苦苦地等着她和阿霁,不肖女李蕴之迟早有一日,会带着其弟李霁之,仰不愧天以其明鉴,回到澧州,回到那儿。 阿瑜一步一步地往里头走,待走到院子不远处的廊道时,见院子中央有个少年的身影,她步子稍顿,就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那个少年。 瞧见那少年在林卲的指点下,拿着长剑,依样耍出招式,阿瑜不忍打搅,也不敢扰乱此刻的宁静,她纹丝不动地站着,一双眸子宛若水波。 待那少年转身执剑一甩,目光所及,似是瞥见了阿瑜,他就此收剑,呼哧呼哧地往阿瑜那儿跑去,那少年的面容刚毅,模样俊俏,可眉间却紧紧皱着。 他脚下飞快,而嘴里边唤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