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对万事万物的连接,但凭我自己做不到。” 他需要一样一样割舍曾经连接的事物,这些全部都是他的七感,每割舍掉一样,就相当于割掉他身上一块肉,正常修者没办法这么对自己下手的。 “我们可以封印你,用阵法一点一点摧毁你的感觉。”正道修者道。 “可以。”应无愁答应了,他伸手一指,“但我要关在他们门派。” 他所指的,正是擎天剑派。 方才阵法中,擎天剑派的两位长老不顾生命危险救下那名金丹期剑修,那金丹期剑修宁愿逆行真气爆体而亡也不愿被应无愁炼化。 这三人的表现,让应无愁觉得,被关在这个门派也不错。 由于应无愁的指名,擎天剑派不得不将他带回门派,由本来快要飞升的无锋长老出手,开启剑冢,调动剑阵,将应无愁关在剑冢之中。 每个月,应无愁都要受一次万剑穿心之苦,每一次攻击后,他与万物的连接就会被斩断一个。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连接多少物品了,也不知道这样的罪要受多久。 但不管多久,他都要承受。 这是他犯下的错,必须付出代价,还九州大地一个平静、安宁。 好在,他也不是很难受。 万剑穿心的痛,怎比得上发疯一般地想要炼化生灵的苦。 那是一种源自灵魂的折磨,不这么做,他的灵魂就像被无数只蚂蚁啃食般,痛痒难当,且不会因为时间而消散,而是越来越严重,折磨得他体无完肤。 应无愁的人生已经没有快乐,只剩下痛苦。 他盼着早日斩断与这世间所有的联系,等他孑然一身,便可停止这种无尽的折磨了。 应无愁并不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这是他的罪,必须用血来洗净。 只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有这么一条小螣蛟出现在他身边。 这是一条灵气充沛、灵魂色彩丰富,又极为憨傻的小螣蛟。 第一次见他,应无愁就想炼化这条小螣蛟的灵魂,来添补他的痛苦和空虚。 好在剑伤的疼痛让应无愁清醒,他不断赶走这条于他而言仿佛珍馐佳肴一般的小螣蛟,让螣蛟远离他,免得他破戒。 偏偏这条小螣蛟是傻的,不管赶走他多少次,他都会抱着尾巴跑回来,还在他膝盖上睡觉! 那一年春天、夏天、秋天,小螣蛟没有来,他无法进入应无愁的阵法,应无愁这大半年也算过得平静。 谁知到了冬季,小螣蛟的脑袋一点一点地探进阵法中,他竟是晋升分神,可以闯进阵法了! 即便是晋升分神,小螣蛟还是傻的,而且他又要冬眠了。 他像无头苍蝇一般寻找着热源,时不时还会在雪地里摔倒,仿佛死了一般僵硬着埋在雪里。 应无愁明知一条分神期的半成年螣蛟不会冻死在雪中,却还是忍不住上前捡起了他。 小螣蛟立刻顺杆向上爬,霸占住应无愁腿上的位置便不动了。 他又睡了一个冬天。 这已经是第三个冬季了,应无愁又一次没有抵挡住小螣蛟的热情,答应他再睡一个冬季。 “你不知道我多想炼化你吗?”应无愁用指尖戳了戳小螣蛟长了一点点角。 小螣蛟顺势抱住应无愁的手指,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他大概是热了,不再是盘起来的姿势,身体变得较为松弛,尾巴随意地搭在应无愁的腰上。 应无愁沉默片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