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明白——既然这么不想上学就干脆趁病再休息两天好了,为什么要苦着一张脸硬着头皮来呢? “我也想啊……”小波罗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黎曼才发现自己把心理活动问出了声。 黎曼本来还想再问,但看小波罗一脸失魂落魄垂头丧气,又觉得还是算了,万一问出了什么长篇大论,影响自己吃饭就不好了。 今天第一节 课是数学课,黎曼踏进教室就发现——所有人都好像今天的小波罗,头顶盖着乌云,脸上一片惨淡。 他有些迷茫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感觉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而且这件事只有自己不知道。 他没迷茫太久,苍白脸先生就阴沉着一张脸大踏步走了进来。 他将手里的书和一叠羊皮纸重重往桌上一放,拖长了声音,以他一贯的嘲讽语气开口:“今天,又到了每月一次的考试时间,不知道这个月你们又会给我怎样的惊喜。” 黎曼:“……” 原来这就是小波罗他们看上去那么痛苦且忧伤的理由,他也是离开学校太久了,他早该想到的,在学校里,能让一群学生同时陷入忧郁的事情,除了考试还有什么。 苍白脸先生冷哼一声,开始发试卷。 黎曼看了眼拿到手里的羊皮纸,杂七杂八地混杂了他们之前学过的内容,主要还是计算和几何,他看到最后,不禁失笑,居然是一道从一加到一百的题目,他从小听着高斯无师自通等差数列的故事长大,倒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主人公——毕竟,非常显然,别说等差数列的公式了,苍白脸先生连数列都还没教给他们。 这张“试卷”的题对已经熟悉了这个世界的数字和部分语言的黎曼显然太过简单,他花了几分钟把试卷填满,便放下了笔。 一放下笔,困意便涌上心头,他生熬了三天,前两天高强度沉浸式体验痛苦与愤怒,昨晚则是整个人兴奋到不行,而吃了顿早饭,又做了张不动脑子的卷子后,他的心情乍一平静,困意便同时突破了身体和精神的防线。 他试图挣扎了一下,毕竟苍白脸先生真的很热衷于让他罚抄,但困魔如果那么好抵挡,他原本的世界的高中教室里,就不会有那么多睡得什么姿势都有的学生了…… 黎曼最终还是做了一点无用的挣扎,他用左手托住了左半边脸,右手手里仍旧握着羽毛笔,希望自己看上去只是个陷入沉思的迷茫考生。 他想得很好,事情的发展和走向却并不如他的意。 这个姿势黎曼只维持了十分钟,十分钟过后,他的手自动地交叉放在了桌上,脑袋安安稳稳地枕进了臂弯里,只留给外人一个黑色的圆脑袋。 最初,他好运地没被苍白脸的罗切斯特先生注意到,罗切斯特先生坐在讲台上,优雅地研读着最新一期《数理》。 然而,等他悠悠然翻完最后一页,抬头扫了眼这群让他不抱希望的学生,眉头紧锁,瞧他们那如出一辙的抓耳挠腮样,一看就知道上课不知道听了些什么……还有黎曼,这个蠢人中的蠢人,还总有些异想天开的念头,真不知道校长脑子出了什么问题才让这种人进入……嗯?等等。 罗切斯特先生怒火冲天地站起身,大踏步跨向教室正中的那个位置,皮鞋踩在石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让这条路径两旁的学生不禁打了个抖。 “黎——曼——!” 黎曼猛地一抖,从睡梦中惊醒,右手下意识地抓起羽毛笔就随便在纸上比划了两下。 罗切斯特被他这副被抓个现行还试图蒙混过关的样子气得仰倒,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吐出:“可敬的黎曼先生,羊皮纸作枕头的滋味还好吗?” 黎曼乖乖眼观鼻鼻观心,这次虽然他有理由,但他也能理解罗切斯特先生现在的心情。 “我一直不懂会长为什么坚持将数学加入公学的公共课程,这门课本就应该只属于天才,而不是被你们这样的蠢货糟蹋,尤其是你,连看个题都能看困的……我该如何形容你呢,黎曼先生?” 黎曼低着头,乖乖挨了一顿批,不知道罗切斯特先生是不是被他气昏了头,居然忘记了留下最后一句——“来我办公室罚抄xx一百遍!” 当然,黎曼也不会没事干去提醒对方,他头痛得难受,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好在这整个教室都是这样动作的人,他也并不显得突出。 这节课接下来的时间里,黎曼的精力都花费在了同困魔做斗争上,他把上辈子做学生时的记忆全从灰堆里刨了出来,那里多少还残留了一些关于“如何在一堂无聊的课上努力保持清醒”的知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