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望向楚凝道:你的嫁妆自然你自己保管,我们徐家从来也没见过,凭什么问我们要! 这情况是徐家想要私吞他的嫁妆?楚凝已经对徐家失望透顶,却没想到徐家还能做出更加不齿的事情来。他刚欲张口,却听到前厅外边闹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竟敢强闯民宅!莫要再进,再进报官了! 快快快!快通知老夫人和大人! 前厅里的三人纷纷向外望去,五六个家丁在前边阻拦着,一位穿着轻甲的青年径直往前闯,不过是三两下便推倒了阻止的家丁。 青年身材修长高挑,人高腿长,身姿挺拔,几步就跃进前厅。他四下打量一番,在看到楚凝的时候眼神一亮,对着楚凝就跪了下去。 将军!末将来迟!青年的声音铿锵有力,很明显也是行伍之人。 这人楚凝认识,是现今京御军的副指挥杜景钦。五年前曾到驻扎北境的镇北军历练,刚好是楚凝的副将。后来调回京城,成了保卫京畿的副指挥。 杜副指挥快请起我已经不是将军,不必再行礼楚凝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杜景钦,更没想到这人会强闯进徐家。他连忙去扶,却见杜景钦结结实实磕了个头才站起来。 虽然将军罪名还未洗脱,但您仍是镇北军的将军,是末将最尊敬的人!杜景钦像是回想起来什么,眼中浮现憧憬的神色。和您打仗的日子,真是痛快淋漓。 当着徐家的面,楚凝面色略微有些尴尬,连忙打岔道:你怎么来了? 杜景钦这才恍然大悟一般想起自己的职责。末将奉命来接您回楚家禁闭,顺带把您存在京兆府的嫁妆单子副本带了过来。他说起嫁妆单子的时候轻蔑地瞥了一眼徐家二人,眼中不屑的意味显而易见。 正说着话,从外边进来两队步兵,守在前厅附近。步兵队伍也不说话,就只是站在院子里立正站好。 这些步兵都是久经训练的,甚至有一些还是上过战场的,看着十分骇人。 你!你什么意思!徐夫人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双腿发软,指着楚凝大喊大叫道。你还想强抢我徐家财产不成?还派人抓我们?我儿可是朝廷命官,你一个待罪之身凭什么强闯民宅抓人! 这是来找我的,徐夫人您心虚什么?楚凝的脸上露出几分讥讽的意味。 他本来不愿意这样难看的,虽然是被休,也想给双方一个体面,毕竟他们还算的上是世交,只是徐家一代不如一代。 你!徐夫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徐承玄打断。 够了!母亲!徐承玄猛地拍了一下椅子扶手,他神色冷峻,冷冷的看了一眼楚凝,又瞪了一下徐夫人。 徐夫人对自己的儿子向来是吃硬不吃软,见徐承玄已经动怒,便只好收起气势缩在椅子上不敢再说话。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不会为难你。这是你的嫁妆,徐家也不会平白无故吞下。陪嫁的物件田产铺面都还在,其余陪嫁金银会尽快清点,送回楚家。徐承玄的话说的很慢,他是在思考,也是在打量着他的妻子。 面前的青年修长如玉,站姿挺拔,一身白衣一顶金冠,怎么看都是翩翩如画的少年郎。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似乎会说话,清澈得让人几乎沦陷。 只是面前的青年已经被他休弃,而且他似乎从没注意到他这位小妻子的美好。 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竟然是他这八年来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注视楚凝。 徐承玄十七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楚凝,第一次见面便是定亲。少年干净又活泼,鲜衣怒马。一身白衣骑在马上,飞驰着跑过草地,马还没停便跳到草地上,刚好跳到了他的面前。 他自幼读书,不通马术,和母亲一样被吓了一跳。 后来才知道,这位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就是他的小妻子。 只是他的小妻子哪里都好,却偏偏是个男子。十五岁那年,他曾看到过一位漂亮的小姑娘,那小姑娘文文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像是一个白皙漂亮的瓷娃娃。 从此魂牵梦萦,让他只能接受身娇体软的女子,不喜欢男子,即便是坤君也不行。所以从新婚那一日开始,就不曾碰过楚凝。 一年以来,他就像是没有妻子一般,和楚凝相敬如冰。徐家主母和下人都知道他不喜楚凝,于是对楚凝也不怎么恭敬。 直到楚凝出征五日有余,他才在席间问起多日不见的少夫人,却发现无人知道楚凝去了哪里。 后来楚凝便几乎再也没有回过徐家。偶尔回来一次,也只是过年的时候住一晚,隔日便再度离开。 他不喜欢楚凝,又不能纳妾。所以楚凝被押解回京的时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