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给孩子念完。 于景问道:他是什么时候住在这里的? 陈梁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时间,大概,有五六年了。他说他以前白天出去打零工,住不起房子,晚上都是睡在车站的。后来攒了点钱,想要租房住,但你们也知道,江龙市区的房价一年比一年贵,他一个打零工的,怎么租得起?最后他找到了我这间地下室,求着我租给他的。 我想着空着也是空着,就租给他了。谁能想到,这小子月月拖房租,我刚才过来,还以为是他回来了,想着让他还房租来着。陈梁顺道解释了自己的来意,虽然不知道秦玉堂都干了什么,把警察都招来了,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于景微微颔首,除了这些,你还知道其他的吗? 陈梁摇头,我们就是房东和租客的关系,其实不熟!他只要按时交房租,我一般不来找他的。 他这个月的房租,恐怕还要再拖一段时间。于景低眉想了想,结束了这边搜证,他们有必要拜访拜访秦玉堂的父母。 陈梁哪儿敢在警察面前催房租,赶紧说道:理解理解!两位警察你们继续忙着,我回去等消息! 见房东走远,周晓阳低声汇报道:老大,房间里发现了这个。 他说着,将手里的笔记本递给队长。 于景打开本子,纸页因为潮湿,长了些许霉点,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但记录的都是数字,有正有负,看起来更像是一本账本。 拍照片发给江渡,查一下秦玉堂的资金流动。 周晓阳颔首接过,马上打电话和江渡联系。 于景站在门口,恍然间能够看到一个二十四岁的男生匆忙地吃掉外卖盒里最后一口饭,换上整齐的上衣,布置好灯光和背景,卖力地在屏幕前表演。 观众只看到镜头里一个长相帅气、温柔体贴且多金的男主播再给他们表演,却看不到这个人的下半身穿着开线的裤衩,脚边是成山的垃圾,住在这个城市里最昏暗的角落,每日以虚假伪装为工作。 于景之前在疑惑,披着秦玉堂光环的陶天,是个名气不小的主播,按照礼物的打赏,以及广告商给的佣金,他不应该活得这么憋屈。 但看到笔记本之后,他大概找到解释了。 老大,江渡查到了。周晓阳说着,打开江渡发给他的截图,都是发给他父母的,没有其他人。 于景看着账单截图有些意外,和周晓阳确定了一句,确定这是陶天的资金流动? 他着重了流动两个字。 周晓阳知道老大的意思,耸了耸肩,确定,这三百多条资金转账,全部都是陶天发给他父母的。 陶天从17岁出来打工,到现在24岁,他父母似乎没有给过他一分钱。当然,他也不像这么片面,或许他父母是现金关照呢! 于景蹙眉,七年的时间,84个月,也就是说,陶天几乎每个星期都会给他父母转一次账,数额少的有一两百,最高有十万。 他认可子女对父母有赡养义务,但陶天最开始转账的时候,还未成年,他的父母却没有对他施行照看。 走,我们去会会陶天的父母。于景将手机还给周晓阳,深深看了一眼阴暗潮湿的房间,关上了房门,通知现勘过来复检。 死在晴雨酒吧的陶天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以这种方式死去?和他的父母是否有关系? 这一切,作为警察的他们,必须知晓。 孟景宜快要走到刘家门口的时候,总觉得不太好,改道去了街头的水果店,买了一袋水果,才又回到刘家门口。 孙萍萍站在门口遥望,似乎是在等什么人。见有陌生人上门,她疑惑问道:你们是谁啊?来找谁? 孟景宜微笑着说道:我们是 你们是刘武的老师吧!快进来!孙萍萍很是热情地拉着三人进门,对正在厨房忙着做饭的老伴喊道,老刘,烧点热水,家里来客人了。 张程:其实我们是 他还未说话,就被孟景宜拉住,她默默摇了摇头,暗示再观望观望。 孙萍萍端着个托盘走来,憨笑道:三位老师辛苦了,下次我们家刘武有事,直接喊我们去学校就好,不用这么麻烦跑一趟。家里也没提前准备什么,这是前段时间包的粽子,你们尝尝? 孟景宜双手接过,谢谢。 老师这是说什么呢!是我们做父母的该谢谢你们才是,要不是你们教得好,我家这傻儿子怎么考得上大学?孙萍萍说着,又翘首以盼地望向门外,忧虑地短叹一声,这不,为了凑大学的学费,他现在天天出去打工,也不告诉我们在哪儿工作。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