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包容了他所有的爱与欲。 直到她精疲力尽地昏睡过去,再也无力解锁新姿势。 太“包容”的后果就是,夫妻俩第二天差点误车了。 幸亏王支书安排农场司机,开着三轮车,一路把他们送到县城火车站,程殊墨和叶龄仙紧赶慢赶,总算在发车十几分钟前,踏上了属于他们的绿皮火车。 父母给他们订的是卧铺票,好处就是空间足够宽敞,不用像站票那么拥挤。 一上火车,紧绷的弦松下,昨夜放纵的后遗症就凸显了,叶龄仙全身酸痛,再也受不住,蔫蔫地躺在下铺,只想一觉睡到京城。 偏偏有人很不识趣,在她耳边唠叨着—— “仙儿,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喝点水?” “仙儿,别睡太久,晚上会失眠。” “仙儿,起来陪我说说话吧……” 她都这样了,罪魁祸首居然还不让她好好睡觉。 叶龄仙气得牙根痒,拉住程殊墨的右腕,又附赠他了一块“手表”,耳边这才清静下来。 不过,程殊墨说得没错,到了后半夜,真·夜深人静时,叶龄仙的确睡不着了。 想起火车上供应热水,她迷迷糊糊起身,拿着保温杯去接。 她刚走到阴暗的车厢交汇处,就被程殊墨从身后接过了保温杯,“天太黑,小心烫,我来。” 叶龄仙急了,“你怎么也过来了,咱们的行李还在车厢里呢!” 火车上人来人往的,这年代车票又没有实名制,一不小心行李被偷,那可太正常了。 “放心吧,戏本,磁带,书信……这些珍贵的东西,我都带着呢。”程殊墨拍拍书包。 叶龄仙抓狂:“可我们的衣服,还有吃的,用的,也很重要啊。” 程殊墨却紧紧抱着她,“那些东西,哪有人重要。” 要知道,没有手机,没有监控的年代,妇女一旦被拐失联,那才是灭顶之灾。程殊墨要是连媳妇都照顾不好,真的可以以死谢罪了。 “所以,你要乖一点,不准再单独出来,就算去卫生间,也要叫我。”程殊墨补充。 听起来有点夸张,她一个大活人,还能被人骗走不成。但在这陌生的环境里,叶龄仙还是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嗯,殊墨哥哥,我答应你。” 两天之后,正月十五元宵节的早上,绿皮火车如期抵达京市火车站。 这是新中国最大的铁路客运站,很多年以前,叶龄仙从这里离开。很多年以后,她终于重新站上了故土。 看着广场上悬挂的巨幅伟人像,叶龄仙激动得热泪盈眶。 广场出口,程父程母的车子就停在路边,二老都过来了,一见到他们,就热切地挥手。 很快,有警卫员走过来,帮小夫妻俩提走行李,程殊墨这才牵着叶龄仙,缓缓走出车站,奔向他们期盼已久的团圆、圆满。 五湖四海,南来北往的人,在这里进进出出。他们当中,一定也有很多知青,和叶龄仙一样,通过高考、通过其他方式,回到了这里,回到了家乡。 人群再汹涌,行人再匆忙,叶龄仙和程殊墨都紧紧交握着彼此的双手,稳稳地往前走,一步一个脚印。 生命很快,生活却很慢。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彼此扶持着,去践行白头偕老的诺言。 他们不会再分离,他们不会再有遗憾。 他们不急。 (全文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