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队从不示人,应该很贵吧,说不定还是他家里,非常重要的长辈送的。 这些事情加起来,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这份人情,她怕是怎样都还不清了。 叶龄仙这样想着,二八大杠不知撞到了什么,车轮一打滑,“哎呀”,她连人带车翻倒,掉进了路边的小土坑里。 土坑不算深,还长着茂密的野草,疼倒是不疼,就是……太丢人了吧! 她祈祷着,拜托,千万不要让某人看到。 然而,她刚爬起来,程殊墨就一个加速,飞快赶到,“叶龄仙,你怎么了?” 他半跳下坑,环住叶龄仙的肩膀,一个大力,像抱小孩那样,把她抱了出来。 叶龄仙:“……” 女孩子因为掉坑,身上、脸上都沾了不少土。 程殊墨上下打量她,确认她没有误踩捕兽夹,没有受伤,这才有心思欣赏她的窘相 。 想到过去,她在男同志面前,总是冷冷地,呆呆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很严肃。 难得她今天,又是哭又是笑,又是丢车、又是翻车的,程殊墨不禁好笑,“叶龄仙,你是在弥补我今天没看到你唱戏的遗憾吗?” “程殊墨,你还笑!”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呀。 叶龄仙拍着身上的泥土,不满地瞪他。 程殊墨嘴角上扬,难得好心情,提建议:“你这样拍不干净,旁边有个小溪,我带你过去。” 小溪距离不远,就在半山腰。 说是小溪,更像是一管细细的小水柱,拇指一样大小,细细地流着,也不知道源头在哪里。 叶龄仙半弯腰,慢慢洗了手。 还好,小臂只是破了皮,没有流血,她又掏出手帕,沾了水,细细擦拭衣服上的灰尘。 星光洒在她的脸上,带着柔和的光晕。女孩子的脸甜美,羞涩,像月亮一样温柔。 她低头的时候,松垮的辫子突然崩开,瀑布一样落在肩头,带着慵懒的卷曲。 程殊墨突然想起,小时候在爷爷家里看过的那些外国少女油画。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盯着她的脸,看得太久了。 夜风吹过,有几根长发粘在她脸上,叶龄仙来不及去撩,程殊墨下意识抬起手,帮她挽在耳后。 叶龄仙面上一红,埋怨:“你……”这样太亲近了。 程殊墨却像没所谓,坐在她身旁,不知怎么摆弄了几下,几秒钟后,女孩子乌黑的长发,已经被简单地束起来。 程殊墨没有帮女孩子打理头发的经验,叶龄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往上一摸,就发现,发尾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亮晶晶的发卡。 发卡是金属的,花色很浓郁,顶端还有一只小小的蝴蝶,连着弹簧,动起来一晃一晃的,闪着微光,逼真得仿佛随时能飞走。 非常直男的审美,叶龄仙却被触动了。 她看着程殊墨,有什么滚烫的东西,藏在星辰大海般的眼眸里,随时都能喷涌而出。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她克制着问。 “我看你平时,老给别人做头饰,也没见你自己戴过什么。上次在供销社,瞧着顺眼,就买了。”程殊墨不自在地解释。 似乎怕被拒绝,他又强调,“不值什么钱。” “可是你……” 叶龄仙又摸发卡,程殊墨却抢着说:“真的不值钱,我知道你看不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