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如心站在舞台边缘,不敢动弹。 “我怎么会在这里?” “子睿,你在哪里?”她脸色苍白,惊惶不安。 观众以为她开始了表演,也不催促,静静看着。 在时如心眼中,她仍然留在天台边缘,只不过,时音音出现在她面前。 并不是坐在轮椅上的时音音,而是一个站着的时音音。 她穿着学校的校服,满身鲜血,好像还停留在车祸现场,眼瞳血红,像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充满恶意。 时如心试图冷静下来,一定是时音音在装神弄鬼!她想破坏演出,让自己出丑! “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你在捣鬼?” “我怎么会捣鬼,捣鬼的明明是你啊。”鲜血淅淅沥沥滴落,“时音音”脸上扯出一个笑容,向前一步。 “你不要过来!”时如心也想后退,但她不确定自己究竟在在什么地方,不敢动弹。 实际上,“时音音”根本无法正常行走,才走一步就摔倒在地上,肢体异常扭曲,僵硬得不像活人。 “嗬…嗬……”她并没有从地上起来,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向时如心爬去,速度极快。 一个共同生活了好几年、已经十分熟悉的人,突然变成这样,带来的心理冲击力是难以言喻的。 “啊啊啊啊啊啊——” 时如心都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还有汽油的味道,似乎即将燃烧。她记得时音音那天出车祸的样子,她看到了。 时音音倒在血泊中,校服上全是血,双腿血肉模糊,以一种不正常的姿势扭曲着,森白的骨头刺破皮肤,深深印在她脑海里。 等时音音被救护车送走,出事的地点被围起来。时如心在人群外,一脸焦急,脚下踩着时音音沾血的校牌。 她望着救护车远去的车影,狠狠用鞋底碾着校牌,将它踢进下水道里。 明明已经努力忘记的画面,现在却重新变得清晰起来。校牌上时音音的名字清晰可见,就像这些年根植于心的恨意。 柳佩文并没有和时昌盛举行婚礼,也没有领结婚证。前者众所周知,后者倒是很少有人知道。 时如心万分在意这一点,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住在时家,偏偏与时音音年龄差距不大,她的出身昭然若揭,天生就是一种耻辱。 即使她在学校成绩优异,努力表现,还是会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说她长得不如时音音好看,五官不如时音音精致,就是一个按不了台面的私生女。 即使“时音音”身体扭曲,像一只大蜘蛛贴在地面上,爬行的速度却很快,直接冲上来,用血淋淋的双手抱住时如心的腿。 “啊啊啊——” “你给我滚!”时如心抬腿就踹,但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踹开那双抱着她的手。 那不是手,那是怪物的爪子! 已经嵌进肉里,带来无比真实的痛感。 “你根本不是时音音!”时如心已经顾不得自己身处何方,只想挣开这个怪物。 “我当然是时音音啊,你不会认不出来吧……” “是我啊……” 怪物一样的“时音音”抱紧时如心的腿,像爬树一样往上爬,抱住时如心的腰,仰着头,冲时如心露出腼腆温柔的笑容。 “你猜猜今天和你说话的人是谁……” “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