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的,三个孩子一碗水端平,甚至还偏向于唯一的女儿。 东方睿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多一个妹妹没什么不好,虽然上课不让他睡觉,除了忍着还能怎么办。 至于多出来的那个哥哥,他本能有些畏惧感,即使时清濯从来没对他做什么,东方睿始终保持敬畏,他敢狠狠对着自家亲爸脑袋薅两下,却从来不敢和时清濯嬉笑。 时清濯似乎很难与人亲近起来,对谁都恰到好处保持着距离感。 在长辈们面前,他沉稳懂事有担当,是一个可以商量正事的优秀晚辈;在同辈们面前,他就像不可跨越的山岳,也像夜空中的辉月,遮住群星的光辉,优秀得无人能及。 时音音是唯一的例外,当她与时清濯在一起时,有无与伦比的默契,那种熟稔,不需要说话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毕竟兄妹俩在空间里种田好几年,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要锄头还是铲子,又守着这样一个秘密,整体气场便自然相融,有种外人无法插足的亲近。 此刻时清濯略一点头,看向沈熙,希望沈熙懂点事,不要让妹妹太费神。 “我会好好跟着音音学的。”沈熙脚趾扣地,他眼看着长大的小妹妹,居然已经能肩负教导他学习的重任了。意识到自己的菜,沈熙作为全村团宠的骄傲寸寸碎裂成渣。 “嗯,不要让音音替你操心。”时清濯再度拍拍沈熙的肩膀。 “……”沈熙说不出话,只想连夜逃出地球。 “先写张卷子,我看看哪里需要补习。”时音音十分熟稔地打开时清濯拿出来的习题集,从中找出一张空白的试卷,递给沈熙。 这几年,时音音没少督促唐媛媛、东方睿学习,有了丰富的经验。如果她今年四十岁,直接上岗当教导主任,也能得心应手。 沈熙在时音音极具压迫性的注视下,非常乖巧地接过试卷,开始写题。 时清濯见一切走上正轨,继续教村里的年轻小伙们开拖拉机。在他手里温顺乖巧的拖拉机到了其他人手里,桀骜不驯,像匹野马,让人很是费神。 村里一些知青来找时清濯借课本、借笔记,发现时音音在教沈熙写题,大为心动,找借口开始蹭课。 他们都将这次高考视为回家的希望,花了十二分心思来学习,发现时音音言之有物,讲题目时思路清晰,步骤简洁,比他们自学的效果好太多,顿时都不愿走了。 时音音对于一心求学的人向来宽容,如果他们有不懂的地方,向她求教,她也会讲清楚,从不藏私。 一些年纪比时音音大两倍的学生都尊敬地称她为“小时老师”,“大时老师”是时清濯。 那些学生年纪也不算很大,主要是因为时音音还太小,她入学就是二年级,很快又跳到四年级,如今读完初中,也才十岁多一点。 每次站在小时老师面前聆听教诲,学生们都有种敬重又羞愧的感觉。不管小时老师讲什么题都云淡风轻,好像不管哪一科在她眼里都没有难度,时常让他们怀疑自己的神智是否健全。 久而久之,发现只有时清濯和时音音掌握了非同一般的学习技能,便意识到这是天分问题,纷纷恢复平常心,试图以勤能补拙的方式考上大学。 知青们也不是每天有空,平时还要干农活,很难挤出时间来专心学习,刚开始村里大部分知青都来,后来渐渐少了,但人数也彻底固定,来了就非常自觉的找个空位置做笔记。 他们不好空着手上门,就带些小礼物,比如城里寄回来的雪花膏、湖里挖的藕、或者是几个鸡蛋,也是一份心意。 本来时音音应该去学校继续上高一,老师知道她的真实水平,只保留学籍,没有要求她去学校上课,反倒让东方睿很不适应。 时音音、时清濯这段时间一直住在村里的小院,整理时家以前的信件,试图为长辈平反。 时家下乡本来就是因为出身,世代书香传家,有田有地,时家二老、时建国都已经去世,随大流一起洗去以往的名头。 唐惜缘那些与朋友交流的信件没有任何出格之处,就算判定她是清白的,也找不到她本人,不知生死。 像他们这种情况并不少,亲人流落数十年不得见的比比皆是,没有消息也就代表没有死讯,不算太糟。 沈老终于能回去了,他的子女派人来接,沈老不怎么愿意,只说等沈熙高考成绩下来后再决定回不回京。 高考前夕,时家兄妹、沈熙、东方睿都报了名。前面三人都是正经应考,东方睿是去凑数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