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映辉却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怂逼,任凭自己怎么怂恿,明示暗示说了那么多,又是支持又是鼓励,但他就是不为所动,不敢前进,这怎么能行? 根据苏星轨的看法,沈映辉虚荣而善妒。 他贪恋裴灼的权力与地位,爱慕他近乎可以呼风唤雨的能力,又觉得自己本可以与裴灼在一起,所以当看到假少爷与裴灼亲密的画面出现时,他嫉妒到近乎发疯,于是才开始主动勾引。 既然如此,那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裴灼好的一面尽量展示给沈映辉,让他明白,只要他现在冲上来三了这个叫苏星轨的假货,他就独享这美好的一切! 什么权力、地位、星星,全都是他的! 这个叫裴灼的垃圾,由他一人承包! 课还没有结束,但已经有人因为要上厕所而离开。 苏星轨顺势起身,挤开旁边两个同学,从后门走出了教室。 大礼堂离教室不远。 苏星轨走了大概五分钟左右,便远远望见了那栋建筑。 闹事的已经全部散开,也没什么人在围观了。 附近冷冷清清,几乎没有声音。 暮色渐远,再过一会儿,太阳就该下山了。 礼堂舞台中央,沈映辉正仔细用抹布擦去地上油漆,他一身T恤单薄,胸口染满红漆,外套狼狈地弃置在一旁,就算费力去洗干净,恐怕也很难再穿。 水桶里一片赤红,沈映辉从里头捞出毛巾拧干,又直了直酸疼的腰。 正要伏到地上继续擦洗,低下头,却见一双皮鞋映入眼帘,崭新而昂贵,顺着修长匀称的小腿一路向上,是熨烫服帖的黑色衬衫,以及少年精瘦的腰身。 他还没看清来人是谁。 背后就突然一暖。 少年将外套披上他肩。 明明是在叹息,却又隐隐带着些笑。 “这么冷的天,感冒了多不好。” 礼堂就剩他们头顶的那盏灯了,观众席上黑漆漆的,反倒形成一种众人注视的压迫感。 少年就这么高高地看向他,笑容若有似无,却反倒带出几分凌人盛气来。 沉默中,他抬起脚。 用鞋尖踩住他手中抹布。 “别弄了,油漆用水擦不掉的。” 礼堂空荡,只剩他们俩人。 沈映辉身上的油漆还未干透,大半头发都被染成血红,狼狈地耷拉在额前,就连白净的脸都溅满红污,在衣冠整洁的少年面前,显得格外窘迫。 他一时红了眼。 用力扯开抹布,闷声。 “不用你管。” “你是我弟弟,怎么能不用我管呢?” 少年却没有松开鞋尖,反而从口袋里掏出张手帕,垂手伸到他面前,轻轻抬了抬。 声音低沉温柔,极为蛊惑。 “走吧,我家今晚开派对,我特地抽空来接你一起玩呢。” “…………” 沈映辉恨死了苏星轨,哪会跟他走。 当即拍开他手帕,别扭地低哼一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