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响彻整个前宅院。 他听不见任何声音,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周围血红一片,呼吸越来越急促,从看见这张脸的第一瞬开始,袖里刀便被紧握在手中,他悄无声息缓缓靠近,下一秒女人尖叫与哀嚎像无数只黑鸟从口中扑腾着翅膀挤出来,腹部血汹涌溢出,年迈的父亲发出痛苦的吼叫,他被下人强行拉开,父亲急的去摸新欢的动脉看还有没有气息,随后起身,杵着拐杖一巴掌往青佑脸庞打去。 一阵笑声传来,所有人往门口望去,那里站着青家新当家主人与他的双胞胎弟弟。青衣着纯黑,微卷的发被微风吹动,他眼尾垂落,扫了一片现场,微微对弟弟招手。 “青佑,过来。” 青邶看着青佑一身血似的缓步而来,手中还握着刀,他搂住弟弟肩膀,站在门口,鬼鬼祟祟与弟弟说悄悄话,偶尔向后看一眼,窸窸窣窣的声音听的人有些不太舒服,仔细听又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青处理现场,冷声说了句。 “父亲何必跟小疯子生气。” “小姨没事,死不了。” “青,把弟弟管好。” 年迈的老父亲如今说话都没分量,他看着青这张脸,杵着拐杖许久后,移到背对着他浑身是血的青佑身上。抿着嘴,叹了口气,吼了一句下人们,他们低着头迅速把受伤昏厥过去的女人抬走,把血迹擦干净,仿佛这件事他们经常做,速度很快。 半小时后男人一身血坐在车上,本来要去实验基地吃特殊药睡一天,却接到了一通电话,女管家声音颤抖不已,说了几件事,让少爷快回去,她拉不开她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不跟我们去基地了?不是四五天都没睡觉了么。” “有点事,先送我回去。” 于是这辆黑车,载着一个刚杀人未遂还来不及处理浑身是血的男人回到了他的私人住所,青青邶把人送到后扬长而去,他打开大门,疾步往里而去,周遭风景匆匆后退,一楼走廊里,一个浑身是血还未从梦魇中逃离的神经病,在某个瞬间停住了脚步,站立在自己房门窗前,盯着桌上插在花瓶里的七八朵花凝视。 今天天气好,她摘了一朵克瑞墨大牡丹,两片叶叶也留着,她不用这个擦屁股了,因为学会了上厕所。 今天天气也好,她摘了一朵诺娃,枝干较长,是所有花花中最长的。 今天天气依旧很好,她摘了一朵阿罗哈柯德娜。橘黄色的,没啥香味,就是又大又重,花瓣超多的。 今天天气有点点阴,今日份是百慕大永恒,花瓣有条纹,有点点小特别。 然后是今天这朵杏色露台,长得最小,所有花花中看起最普通。 她每天都摘一朵,摘了好多天,最前一日分的已经开始小枯萎,急得不得了,她往花瓶里添水,期待它们慢点枯萎,在慢点枯萎,别着急走,因为柚柚都还没回家。 今日份的去哪儿了? 在她怀里,男人顿足时听到了走廊尽头房间里的哭声,管家急忙走出来,喊了声主人回来了,那些女人一窝蜂逃开,留她一个在里面窝着。 傻子的小衬衫碎成一块块,刚跟人打的可起劲,又是揪头发又是咬耳朵的,女人之间争宠来着,场面热热闹闹,就是有人把她花花摔地上了,今天这朵很特别,是卡布圣维托,长得漂亮又好看,花瓣好多片叶子零七八落洒落在周围,她气得要死,团成一团卧在那,花花保护在身下,像老母鸡护崽似的,气的脸红脖子粗,两滴泪一流,哼哼唧唧往门口看去。 他浑身是血,她遍体凌伤。他顿住在此,她起身冲去。 那些炽烈啊,汹涌啊,灼烧啊,在某个漫长的暗巷在他浑浑噩噩的视线中,随着洪流一起卷向一个叫做安静的地方。 男人浑身僵直,被一股力道冲撞后,向后倒去,皱巴巴的花依旧被她握在手中,花瓣少的可怜,就几片瓣,颤颤悠悠的,她放在他鼻子下,一股香香的味道遮住了一身血气。 今天这朵叫卡布圣维托,有点点丑。 柚柚回家了呀,她开心的飞起。 被一个傻子喜欢的感觉。 ρο①8щ.vIρ(po18w.vip)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