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喜,不由加快了脚步。 她必须要回鸿胪寺一趟,两日后若是兄长得知她行动失败后,必然会筹备旁的行动,裴嫣很怕他会行刺大晋皇帝,哪怕他身边有暗卫,这点人与大晋人比起来,不异于杯水车薪,他若真敢以卵击石,只会死无葬身之地,届时,大晋皇帝势必会震怒,若是他不管不顾地派兵,大周必然生灵涂炭。 裴嫣来到门口时,却被护卫拦了下来,两人皆得了吩咐,不准她出府,“姑娘还是请回吧,主子有令,您不能出去。” 裴嫣站着没动,一时脑袋都耷拉了下来,周身也萦绕着一股挫败感,她柔声恳求道:“我只是出去一趟,还会回来的,两位行行好。” 她肌肤雪白,五官精致,眼神清澈,眉宇间染着一丝青涩,求情的模样,显得很是楚楚可怜。 护卫们险些动摇,想到主子说一不二的性子,护卫们连忙稳了稳心神,道:“姑娘莫要为难我们,若是放您离开,属下脑袋定然不保,姑娘也发发慈悲,别让我们为难。” 她想离开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裴渊耳中,裴渊此刻正在天牢里,三皇子那些护卫昨晚便被裴渊的人押入了天牢,裴渊亲自审的。 他想审问一下这些人还知晓些什么。 三皇子那边虽然一直有暗卫盯着,暗卫们不可能每一句话,都能探听到,难免有疏漏的时候,裴渊想从他们口中,再撬出一点有用消息。 不枉他忙活一上午,有个暗卫扛不住折磨,透露出一个关键的消息,说三皇子曾秘密培养过一批舞女。这些舞女便是三皇子最后的底牌。 皇宫里戒备森严,他想刺杀沈翌,不啻于痴人说梦,就连出入皇宫都比较难,若裴嫣失败,他只能让舞女行刺,他这些日子,一直在筹备此事。 大皇子和六皇子一直想获得大晋皇帝的支持,两人皆以失败告终,沈翌的目的从头到尾都很明确,要么归顺大晋,要么死,他们别无选择,前日谈判时,大皇子和六皇子皆已同意归顺大晋,三皇子也只能同意,沈翌已赐了几人为王,唯有公主们尚保持着原本的称号。 用不了多久,他们便要离开京城,离开前大晋皇帝势必会给他们举行饯别宴,到时是唯一的机会。 裴渊从天牢出来时,衣襟上都溅了血,暗卫禀告完裴嫣想离开的消息后,才又说了说其他事。前往苗族的暗卫,已到了苗族,尚未寻到那位擅长蛊虫的大师。 身体里多个虫子,裴渊自然不可能放任不管,早在得知三皇子有意让裴嫣给沈翌下蛊时,他就派人去寻了蛊师。 他道:“再加派点人手,务必三日内寻到他。” 他说完,才回了桃苑,他过来时,裴嫣正坐在榻上发呆,少女蜷缩在榻上,双手环抱着膝盖,模样十分无助。 瞧见裴渊,她眼睫才动了动,连忙放下手,穿上了绣花鞋,轻轻唤了他一声,“世子。” 她一靠近,才发现他衣襟上沾着血,她吓得小脸一白,不由咬住了唇。 裴渊本想警告她一声,让她老实呆着,他顺着她的视线,垂眸扫了一眼,瞧见衣襟上那三滴血,他神情一顿,一时忘记换了衣服再来,他不在意地抚了抚,懒懒道:“刚刚去了首饰铺子,不小心染上了颜料。” 裴嫣这才松口气,小脸上重新恢复了血色。 她胆子这般小,裴渊也没再吓唬她,难得多解释了一句,“你安心在府里呆着即可,三皇子那边我会盯着,就算他有行刺之心,也不会成功。” 听到“行刺”两字,裴嫣一时手脚冰凉,不由咬住了唇,想到众人凄惨的下场,她眸中不自觉含了泪花,神情也有些难过。 裴渊挑了挑眉,声音无端有些凶,“他意图杀你,你还担心他?” 裴嫣轻咬贝齿,半晌才道:“我只是不希望,再有人枉死,他也好,钰儿姐姐也罢,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安无虞,世子,你让我回去吧,我必须要阻止他。” 她面上染上了哀愁,哽咽道:“我小的时候,他也曾对我好过,母妃去世那年,我生病时,他也曾衣不解带地照料我,我被二皇兄嘲讽时,他也曾冲上去,与二皇兄厮打过。” 最初,他对她的维护并不是假的,她却很笨很笨,从来帮不到他,是皇宫这个大染缸改变了他,他变得功利,变得野心勃勃。 裴嫣声音很低,周身都萦绕着一股哀伤,“他毕竟是我的兄长,与我血脉相连,他如今只是着了魔,疯了一般想登上帝位,才不惜利用我,我若不阻止他,没人再阻止他了,世子让我回去吧。” 裴渊没有说话,面前的少女个头并不高,小小的一只,瞧着明明很脆弱,却又不畏惧生死,以往瞧见她这种人,裴渊只会觉得愚蠢,此刻,对上她澄清的目光时,他又生出一丝怜惜来。 想到蛊虫,裴嫣再次恳求道:“世子若怕我出事,累你至死,可暗中派个人护着我,求您了,送我回去吧。” 裴渊久久没答,对上小丫头泪水涟涟的模样时,他才道:“你回去也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