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水至清则无鱼,对他的某些小动作,基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岂料,他胆子竟越来越大,如今连敌国皇子的钱都敢收。 暗卫赶忙将此事禀告了一下。 沈翌听后,并没有太惊讶,大皇子不如三皇子心机深沉,他来到大晋后,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获得沈翌的支持,他到处贿赂官员,就是希望这些官员能为他说说话,李大人能做到户部尚书的位置,也绝不会糊涂到真为大周皇子所用。 果不其然,等暗卫退下后,他就入了宫,欲要觐见,沈翌自然见了。 李大人一进来,就将银票呈给了沈翌,将大皇子对他的贿赂,全坦白了一下,他沉声道:“臣本想严厉拒绝,一想这些年国库亏空,与其拒绝,损失掉这一大笔银子,还不如收下,拿来充盈国库也是好的,臣便先斩后奏,替陛下收下了这笔银子,望陛下勿怪。” 他收了五万两,答应帮大皇子说话,如今反手就卖了大皇子,偏偏只上缴四万两,端得是老奸巨猾,换成先帝,会对他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可沈翌并非先帝。 他掀眸扫了一下书案上的银票,似笑非笑道:“才不过一个时辰,李大人就赚了一万两,这揽钱的本领,朕自叹弗如。” 李大人冷汗都冒了下来,一时间脑海中闪过许多东西,因一贯谨慎,他刚刚并未提起具体的银票,他赶忙拿起书案上的银票数了数,见是四张万两银票,他飞快磕了个头,哭诉道:“陛下冤枉啊,臣绝对没有中饱私囊的意思,是一时着急,才漏下一张,大皇子确实塞给臣五张银票。” 他说完,才战战兢兢又从怀中掏了掏,将银票掏出后,就放在了书案上,道:“是臣一时粗心大意,竟只拿了四张,也忘记数了数,望陛下恕罪。” 沈翌淡淡望着他,一时没说话,哪怕没说话,他身上也满是威压。与先帝的温和不同,他犹如一把锋利的宝剑,锋芒毕露,手腕也很是强硬。 李大人后背出了一层薄汗,一时只觉得惧怕。 这一刻,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几年,他还算谨慎,清楚沈翌手段了得,也没敢贪污,近来因大皇子时常找他吃酒,也没被人发现,他胆子才大了些。 他再不敢抱侥幸心理,使劲儿磕了几个头,忏悔道:“都怪臣一时糊涂,臣日后再不敢了,望陛下看在臣为大晋鞠躬尽瘁的份上,饶臣这一次。” 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的游刃有余,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好不狼狈。 沈翌这才道:“贪污受贿是何罪,李大人想必心中清楚,看在李大人于社稷有功的份上,朕饶你最后一次,若有下次,不仅李大人头上的乌纱帽不保,也别想走出皇宫了。” 他语气虽淡,李大人却吓得手脚发软,他自然清楚,他是认真的,他又颤颤巍巍磕了几个头,感激涕零道:“谢陛下饶臣这一次。” 他退下时,腿都是软的。 裴渊耳力好,在外听得津津有味的,李大人才刚死里逃生,根本没瞧见他的存在。 裴渊笑眯眯望着他,主动开了口,“李大人胆子不小啊,敌国皇子的钱也敢赚,不若教教我,还能怎么赚钱?本世子正好缺钱花。” 李大人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死死瞪了裴渊一眼,只觉得这小子讨打。 一旁的宋公公忍不住捂脸,换成旁人就算听到了,也会装作听不到,裴世子可好,人家没瞧见他,他还非上去招惹一下。 裴渊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李大人怎么脸红脖子粗的,莫非舍不得?说说呗,哪日等你死了,我还能将你一身本领传下去,以免您老后继无人。” 李大人自然清楚,这位世子爷什么脾气,他可不敢与他在殿前争执,直接灰溜溜离开了。 裴渊进了殿内后,不由挑了挑眉,“这等蛀虫,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杀了他。” 他是蛀虫不假,在政期间倒也勉强维持了收支的平衡,整体来说,也算功大于过,先帝睁只眼闭只眼,就是因为这个考量,沈翌没动他,不过是因为一时没合适的人选代替他。 沈翌并未解释,“今日怎么入了宫?” 他平日递消息,都是让暗卫过来,甚少主动入宫。 裴渊道:“这几日有十来个死士冒充寻常百姓入了京城,我的人盯了他们几日,三皇子的人与他们有所接触,若我所料不差,三皇子所谋不小,陛下近来小心些,暂且别出宫。” 沈翌正是清楚三皇子有阴谋,才特意让他盯了一下三皇子,裴渊手下那批人,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最擅长追踪,将此事交给他,能事半功倍。 沈翌靠在了椅背上,考虑到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他道:“继续盯着吧,他若真敢刺杀朕,再将他捉拿不迟。” 他们在大晋已待了半个多月,最多还有半个多月就会离开,这段时间,三皇子未必能沉得住气。 实际上,此刻,三皇子确实有些沉不住气,他有心让裴嫣勾引沈翌,这几日,还逼迫她入宫两次,裴嫣虽入宫了不假,却m.WeDALIAN.COm